云今缓缓吐息,让自己尽量以平稳的态度和他说,“你嘴里说着什么上辈子下辈子,听起来跟话本似的,太离奇了。别说忽悠不了我,便是岁的孩童,也是不信的。”
霍连掀起眼帘,从云今眼中看出一丝怜悯,她微蹙的眉头好像在说:多么可怜的人啊,都病糊涂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四目相对,身体和情绪都冷静下来,云今心里的诸多疑惑便逐一浮现。
但霍连如何寻到她、如何混进寺里等等,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不想再过前世的日子,不想再嫁给霍连,才会做出来到晋阳的决定。现在,把霍连哄走,往后她骆云今就和霍连、和霍家都没有关系了。
霍连的薄唇紧抿,又很快松开,再仔细看时,便可发觉他眸中已恢复一片清明,拢着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我倒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他说。
骆云今:“……”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
“这位郎君,”云今索性不叫他法师了,没的玷污了佛门,“我不知你是发梦,还是病糊涂了,总之我不认识你。”
“我认为太难取信了。就算如你所说,我曾是你的妻子,可我想不通,难道你对你口中的妻子会行强迫之事吗?”云今指着自己被弄乱的发髻和衣袍,“你就是这样和你的妻子相处的吗?便是对待昆仑奴,也不会如此。”
又将自己被扼红的手腕给他看,“任谁看见都会觉得我被欺负,甚至虐打了。”
云今见霍连张口欲言,她不作理会,继续道:“出于教养,我不会对你出口成脏,又因我已是人妇,不好对外声张。所以——你快滚吧。”
一字字一句句咬字冷静,口吻平淡又有条理,霍连听了目色发沉,他知道,她说的都在理。
他更知道,前世的骆云今绝不敢这样和他说话。
云今没再理他,将自己衣袍上的褶皱掖平,起身去收拾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作坊。
她背对着他,知道他还在原地没有动弹。云今握着扫帚的手些微发抖,说出“滚”这个字的时候,她心里明显一松,有一种隐秘的畅快感,但松弛过后是满满的紧张,她很怕他生气。
前世就是这样,看霍连一皱眉,她就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甚至还会主动道歉,虽然大多时候她不知道何错之有。
“骆云今,但愿你不是在骗我。”
霍连留下这么句话,大阔步出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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