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人家常在外走,加上两个孩子、开春后赶考的小叔子,云今想,干脆给家里每人准备一副。
一忙起来,便没工夫想霍连。那次存着报复心理,将他气走,看来效果显著,没有他在旁窥伺的感觉很轻松。
日头渐耀,总在阳光下盯着针线容易眼晕,云今正打算搬进屋里时,陆显庭回来了,后头跟着的却是小叔子。
云今迎上去,愕然出声:“发生什么事了?”
兄弟俩脸上都挂了彩,陆显庭的嘴角有伤,神情也是大大的不悦,俊美的眼中竟存了不少戾气,将云今吓得呆住。
陆景同则是额角肿了块包,不知是拳头揍的,还是被推搡到哪处给撞出来的。见云今看过来,他侧了侧身。
没人回她,云今有些窘然,无措地看向身后跟着的家仆,老仆却是避开视线,只垂着头告退。
“显郎……”
云今福至心灵地想到霍连,抄家伙动手这种事陆显庭兄弟俩是做不出来的,也就霍连会如此。
难道她之前在寺里的话将霍连气到,以至于对陆家人动手么?
“云娘,跟我回屋。”
陆显庭朝云今伸手,警告性地看了弟弟一眼,回看云今时眼中平和了许多,咬字也没那么冷硬,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一点小冲突,走吧。”
“陆显庭你可真不要脸啊。”
陆景同冷冷道:“一点小冲突,这都能被你说出口。”
听起来,这是兄弟俩之间的龃龉。云今略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她应与夫君一体,去劝小叔子,再关切地慰问两句。
云今朝那边走去,“景同,你这伤要处理一下,消消肿。我去让人叫府医好不好?”
“不好。”少年冷哼一声,“谁弄的谁负责,你要么让他给我消肿,要么就你自己——”
他的话戛然而止。
少年人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一向温文尔雅的兄长一把揽过嫂嫂的腰肢,动作强硬地将她的脸扳过去,就那么附唇吻上去!
“显郎!你做什么啊……”
云今慌乱不安,两手用力地推他,却反被扣住后脑,吻得更深,话音也被堵回唇齿间,她甚至尝到他唇畔的血腥味。
吻毕,陆显庭微喘着将云今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眯了眯眼,朝陆景同道:“云娘是你嫂子,不要整天你你你的。”
随后牵着云今绕过影壁,扬长而去。
陆景同瞠目结舌,脸上一会儿发红一会儿铁青,半晌,对着渐远的背影吼:“陆显庭你有病吧!”
行在抄手游廊上,云今明显感知陆显庭的手凉得很,又见他步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