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牵着她往厨房走,很自然地问:“有蒸饼和厨娘先前包的饺子,你吃哪个?”
他将她按在竹椅上,自去添柴烧水,仿佛她任意选一种,他就可以马上加热了端来。
云今从没见过霍连下厨,狐疑地皱眉盯他,“蒸饼你知道水开后要蒸多久?饺子你知道冷水下锅还是热水下锅?”
霍连往灶膛里添柴,动作熟练,耀耀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听了这话他唇角牵动,似笑了下,“知道。”
“索饼。”
云今忽然说。
又补充:“藕片爆虾索饼。”
一个怪名字。
霍连眉宇皱起,望了眼厨房储备的菜色。有藕,没虾。这个天气虾少见,且基本上当天准备当天吃,不会留到现在。
云今起身,作势要走。
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有点闷。他果然不记得。
霍连大步追过去,按着她的肩把人转过来,低头看,“这里没虾,你实在想吃,我带你去钓。”
现在子时刚过,外面冷得要命,他在说笑吗?
云今回视他,没说话。
霍连却毫无征兆地箍住云今的腰,将她提抱在怀里,过去将灶火灭了。
“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不是想吃虾索饼吗,我带你去钓虾。”霍连就这样抱小孩似的搂着云今,生怕一松懈她就跑走。
四下阒静,为免他人发现,云今不敢声张,只能手脚并用去捶他踹他。
“你再多动动饿得更快。”霍连淡淡道。
云今以为他只是说笑,毕竟没有谁会这样莽,说吃虾就去钓虾的。可他真就抱着她去了他的居室,随手拿了件大氅把她裹得只剩一双眼,转眼间又来到马厩。
直到被抱上马背,马儿抖了抖惺忪的身子,云今才意识到——他来真的!
“我不要乘马!我畏马,我会吐的。”云今慌张地按着座下马鞍,左右看了看打算直接跳下去算了。
“试试看,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见着马匹远远地就捏着鼻子躲开?”
“我为什么不能一辈子这样?我的一辈子关你何事!”
关他何事。呵,她真是时时刻刻急着撇清与他的关系,可现在却不得不被他控制在马背上。
霍连沉着脸没再多说,将钓竿往她手里一塞,一手绕过她身前去拉缰绳,一手扬鞭。
只消一下,身下骏马便以云今想象不到的速度奔驰起来,她发颤的后背也因此撞上那结实的胸膛。视野渐渐开阔,虽白茫茫一片看起来萧条,却有着无边无际的辽远之感,让人不由怔忪。
马儿的红鬃在寒风中猎猎而扬,他将她护得很好,宽阔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臂膀安全感十足,但云今还是手足无措。
“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