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住在城外,如今进?城来了,云今另寻一处客栈,对于霍连亦步亦趋跟着倒也没说什么,只对他说不可能再?同住一间。
药包也被云今拿了去?,借客栈后厨的小炉煎煮,霍连称可直接交予客栈伙计,云今伸出双手靠近取暖,抽空觑他一眼:“打赏伙计的钱可以省下,还可在此烤火,一举两得。”
霍连一噎,挑不出错来,但也不聒噪,就此坐在旁边陪她煎药,偶尔借火烤个?芋头,剥了皮蘸糖递给她。
云今自然是不要?的。
当晚云今喝了药,三日逍发作时果然好受不少,但仍需要?泡冷水浴,一直到子夜才?换了身干衣裳睡下。
霍连住在隔壁客间,听着动静消失稍稍放下心来,盘算着怎么自然地把她哄带回长安。
旁的皆可依她,唯此是底线。
次日霍连早早起身,等至巳时七刻云今还未出来,问客栈伙计也说未曾见到人影,霍连破门而?入,见云今卧在床上两颊酡红,发起高热。
被她的额温烫到,男人的脸色顿时沉下去?,咬牙道?:“我?就在隔壁,你情愿烧死也不叫我?是吗?”
高热一起四肢都觉得酸痛,云今费力挥开他的手,呢喃着:“睡一觉就好了,晨起时我?敷过?冷巾,就快好了,可能是水土不服……所以你也别念着带我?去?长安,我?不去?的……”
霍连暗骂一声,寻医问药自不必说。
又是一番衣不解带的侍疾,这段时间两人来往医馆竟与添衣吃饭差不多寻常了。
霍连绞着湿布巾,眉目间多出些杀伐与戾气,掠买掠卖的那帮人,确实不可放过?,该叫他们挨个?尝尝非人的痛楚。
昨日从县廨出来,不想打击云今的好心,他没明说,实则这祁县衙门是否能捉住歹人真?不好说,掠买掠卖判得严但始终有人在铤而?走险,其中牵涉甚广,官府或纵容或勾结,实在不是一腔热血就能叫他们动动身的。
床上漫出一声嘤咛,霍连压下负面?情绪,来到云今身边。
“往后再?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
他嗓音很低,为?她拨开湿发,“这其中也有我?逼你太过?的因,但我?不可能放手。待你好了我?们回长安,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会应允的。”
若仅是高热尚算小事,吃了大夫的药好了泰半,可第三日的晚上三日逍最后一次发作却是将云今磨得够呛。
既还未病愈便不能再?泡冷水,霍连只得一遍遍换水给她擦拭。光面?部和颈窝还不够,他褪了她的衣裙,腋下和腹股也需要?湿敷,热度高,巾帕得勤换。
然而?这三日逍着实可恶,云今的意识很清楚,骨子里仿佛在小虫在啃啮,一点一点的麻痒看似微不足道?但聚少成多、经久不消,让人脑子里只剩下不堪的画面?,仿佛在暗示她:有个?突破口就可以舒服很多,对,快用?燕好来镇压……
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云今的手背、霍连的小臂上布满牙印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