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本来想摇头说不用的,不过眼睛扫过许大郎,随即改变了主意。
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只怕许大郎又得纠缠,自己难以脱身,还不如顺势答应搭车回去,少了许多麻烦。林欢一向懂得审时度势,念头微微一转,便点点头,笑着道谢:&ldo;多谢李叔,那我就不客气了。&rdo;说完就跳上了马车,坐到了赶车的李忠身旁。
此时的许大郎不敢再莽撞,当着人的面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怔怔站在原地,看着林欢跳上马车的背影,心中钝痛。破镜难圆,欢哥儿真的离他而去了,从此后,欢哥儿真的不再需要依赖他了。
李忠看了许大郎一眼,&ldo;一个汉子,跟个哥儿拉拉扯扯,你莫不是存心想要毁了人名声?这种人,依我看哪是离得越远越好,林小哥你可要擦亮眼睛啊。&rdo;
说完手中的缰绳轻轻一拉,马车便开始缓缓而行。
林欢松了一口气,对李忠感激的道:&ldo;多谢李叔替我解围。&rdo;
李忠既然这般开口,那定是看清楚了林欢刚刚面临的形势,所以顺口说出这么一句警告的话来,为的就是帮他一把。
李忠呵呵一笑,要不是他家主子开口,他哪里敢轻易开口搭人?&ldo;你倒也不必谢我,要谢也应该谢我家主子才是。&rdo;
他心中也奇怪,自家主子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素来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而面对林小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帮。难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林小哥的确帮过他们一次,可是他们也早就还清,不值得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相助啊。
林欢听他这么说,回头看了一眼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知道是马车中的那位爷受不得风。想了想,还是朗声道:&ldo;多谢这位李爷相助,感激不尽。&rdo;
车帘后面传来一阵闷闷的咳嗽声,然后有声音传出来,&ldo;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rdo;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
听到他的咳嗽声,林欢奇怪,问李忠:&ldo;前几日你们不是去寻名医了吗?怎么你家主子的病还没大好?&rdo;
李忠苦笑着摇摇头,主子这病又岂是轻易就能好的?&ldo;寻到了,只是大夫说有些难,还需要慢慢修养。&rdo;
林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别人的事他也不好多问,只希望他家主子能早日痊愈吧。
行了一段路,林欢便谢过要下车,这里许大郎已经不可能赶过来了,他暂时摆脱了麻烦,心中是真的感激。人家帮他一把,他也不可能赖着脸皮真要人送到家。
李忠有些踌躇,主子可没有发话啊。
正犹豫间,李槿开口道:&ldo;咳咳咳……也不算远,便送你到家门口也无妨。&rdo;
林欢也不好意思,毕竟之后也不是一条路,要送他回家的话,他们就得绕个大弯子,如此劳烦,他有些过意不去。
李忠得了主子的指示,笑道:&ldo;主子说的是,现在天色已晚,你一个人行路我们也不放心,万一又遇上刚刚那种登徒子,你一个哥儿,怎么应付?也不怕自己的名声毁了?&rdo;
林欢一头黑线,窘迫的解释:&ldo;李叔,你误会了,刚刚那并非什么登徒子,都是一个村子认识的……&rdo;
话还没说完,李忠眼睛一瞪,&ldo;刚刚我可都看见了,那人对你动手动脚的,你还帮他说话?哦!&rdo;他似乎有所明悟一般,摸了摸脑袋,&ldo;刚刚那人莫不是你心上人?难道我们这是多管闲事了?&rdo;
马车中的李槿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愣,他先前见到林欢这样,以为是被人胁迫。如此一来,他让李忠上去解围,还真是他多事不成?
&ldo;不是这样的,李叔你可别乱说,什么心上人,没有的事儿,他只是找我说事情,情绪可能有些激动过头了。我怎么可能嫁人?别说我还没有心上人了,就算有,那人也不可能是这么个糙汉子。&rdo;林欢摇摇头,说话都急切了不少,这怎么能让人误会呢,他前世二十多年的直男思维可谓是根深蒂固。
马车中的人已经噗嗤笑出声来,又引来一阵咳嗽。这小哥儿说得话挺有意思,哥儿不嫁人还能做什么,真以为能跟汉子一样么?
李忠也笑着道:&ldo;你一个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终归不也得嫁人的?得了,我也不与你玩笑,哥儿最好还是跟汉子保持距离得好,不然被人乱嚼舌根传扬出去,有损的还是自己的名声。&rdo;
林欢扶额,已经无力解释,得了,随他去吧,爱咋想咋想。
为了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林欢只得提起别的,一路上跟李忠有说有笑,李槿听着,偶尔也说上一两句,倒也不觉枯燥无味。
李槿也奇怪,他不是喜欢热闹之人,听林小哥说话却不感到聒噪。反倒是他说的一些话很是新奇有道理,感觉并不像是一个农家小哥儿能有的见识。
这种感觉从上一次在碧心堂见到时就有了,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想太多。而这次,他在一旁听林欢侃侃而谈,别有一番新奇滋味。
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到家门口了。林欢跳下车,再次谢过。
&ldo;哟!三哥回来了。&rdo;身后传来林芝儿的声音,&ldo;我还说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正想叫二哥去村头看看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