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看着谢玉山说:“太子殿下?,回了猎场,我希望你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虽然我们不怕你说出实情,可是我们怕麻烦,怕麻烦就要解决麻烦。你断了腿被救回,恭王会受到今上责罚,罚他救驾来迟。”
“我们也?可以直接将你的尸身带回去,恭王也?不过?是受一个?救驾来迟的罚。”
“恭王今日留你一命,甚至不是因为?我,是他念你当初替换了夺命的合卺酒,只是让他失去了竞争储君的资格,而?没有真的要他性命。”
“这天下?除了当皇帝,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做。你有妻子有母亲,有庞大的母族,可是恭王什?么都没有了。”
“太子当初一念之善,换了今日一命。还望太子殿下?日后多?存善心,才能得善果。”
白榆语调低缓,字字句句看似在劝诫太子,像是要把他超度了,但字字句句也?都是在威胁太子。
告诉他若他当真要咬恭王一口,他们是真的能把他超度。
谢玉弓就站在不远处,揪花拔草,时不时看一眼为?他“善后”的白榆,满眼浓稠情愫,还带着一点萧瑟的秋日山林都掩不住的春意和娇羞。
直看得梼杌感觉一张嘴都能吐出酸水来。
他们这些边关守将,平日里护着的那?几个?村镇里面确实也?有姑娘,但是边关到底不算很太平,偶有奸细混入其中捣乱。
因此边关的姑娘大多?彪悍,能顶门立户,能当男人使,有的甚至比男人还男人。
但就这样也?还是稀缺至极,他们一大群的男人整日连个?母的看不见,偶尔有个?农妇来军营之中送菜,也?能引起?一阵骚动。
那?时候梼杌瞧着,那?群混蛋的表情也?和此刻的恭王有异曲同?工之感。
啧啧啧。
若让他舅舅看到,指不定怎么骂他不要脸。
自己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不去干,偏要自己的王妃同?人周旋。
还在一边美什?么呢!
梼杌看着太子,瞧那?太子看着恭王妃的眼神,虽有恼恨和森冷,却也?有嗔怨,旁观者?清,太子的眼神未必清白。
他不禁有些佩服恭王妃。
她生的是中上之姿,未生媚骨,也?没有能激起?人呵护的清纯柔弱,年纪也?不算小了。
竟然能惹得两个?天之骄子为?她折腰,被她来回揉搓在掌心,还倾心相付,实在不简单。
白榆该说的说了,该威胁的威胁了,一挥手,谢玉弓的死士竟也?听她指挥,抬起?了太子就开始爬坡。
梼杌的眼皮又是一跳。
他觉得段洪亮派他从此跟着谢玉弓出入不无道理。
只是这女子……这样智多?近妖的人,无论?是男女,跟在身边都是一把双刃剑。
恭王如?今鬼迷心窍,连贴身的死士恐怕都被交代过?,要听从恭王妃。
如?此一来,若这女子野心难填,来日……恐怕要做出牝鸡司晨操控傀儡之事。
自古痴情种子大多?出自大富大贵之家,恭王肖其母,尤甚。
他确实要替段洪亮看着恭王,免得他糊涂起?来要拱手送江山。
毕竟尝过?手握生杀的滋味,谁人还能保持住本性?
被怀疑要搞事情,并且被紧盯的白榆,倒不是没有感觉到段洪亮的贴身副将一直有意无意地审视她。
白榆和谢玉弓共乘一马,靠在谢玉弓怀中闭目养神,脑袋歪在谢玉弓一侧端起?来的手臂上,正?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