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虞翻说出这句话没有多久,敌军就开始重组攻势,由于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丹雪等人又陷入停滞不前的局面,只能勉力苦撑。
沈括淡淡道:“不错,此人果是深懂阵法,这八门金锁阵正是五行大阵的克星。”他又怎听不出虞翻语气里充满试探的味道。
虞翻再道:“在甘布这等攻势下,只怕丹雪小姐坚持不了多久。”
沈括:“虞将军放心,一时半刻尚还没有问题,到时沈括自有应对之策。”
再过得片刻,丹雪等已然数次遇危,有几次五行大阵南北两面已被冲破,幸得展五率居中策应的兵士及时补上这才勉力抵住。
又一会儿,在敌军的重兵力八面轮番猛攻下,五行大阵终被攻破,丹雪等人亦全部冲散,敌兵分而围剿,一时间月映一方损失严重,情况危殆之极。
虞翻和白秀英相继看了沈括一眼,虞翻动了几次嘴唇,最后终又忍下。
这时探马报来:“禀公子,在敌军的全力围剿下,丹雪小姐等人已被冲散,杜晨将军阵亡,哥力将军和胡威胡猛两位将军也均多处受伤,看来支持不了多久,我方兵力现存至多两万余人,还望火救援。”
又报:“厉天军前部已渡过护城河,兵临月映城下,兵士架起云梯,以撞车撞击城门,正在全力攻城!”
“不能再等了!”白秀英忍得不能再忍,终于再次提议。
“现在出兵,我们还有一线机会,若再迟得片刻,那就真是势所难挽了。”虞翻亦道。
沈括目注战场,却并不表态。
“沈括你到底在等什么?”白秀英真是急了。
“等易思峰出兵。”沈括终于道。
“你认为易思峰会出兵帮我们?”
“他当然不会真心帮我们,但至少,他也绝不希望月映被厉天占领。”
“话是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若然丹雪有什么意外,此役纵然得胜,我们也是得不偿失。”
沈括没有再接下去,他当然明白白秀英的意思。她嘴上说的是“我们”,实际上指的只是他沈括。
是啊,若然此役的胜利要以失去丹雪才能挽回,那他确得不偿失。
“报,展五将军等数千人护着丹雪小姐死命突围数次,无奈敌兵众多,终不得出,将士多有折损,胡猛将军阵亡,丹雪小姐也已数处负伤。”
但巫国方面依然没有动静。
“锵!”沈括终于拔出背上的战神刀。
???
战场南侧,一处隐蔽山坡上,易思峰等亦正在一瞬不瞬地目注战场情况。
“少主,现在厉天军前部已渡过护城河,开始大举攻城,而其后方领军的甘布亦将丹雪哥力等人冲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你看我们要不要出击?”大将何楚问道。
易思峰:“你们是否觉得有些奇怪?”
言尖谨慎地道:“不知少主所指何事?”
易思峰:“你们看月映城派出来在城外伏击的人马是否已然全部投入战斗?”
鹤柏道:“当然是已全部投入战斗,否则焉能坐视他们的城主女儿被困而不出援?”
易思峰:“可是你们有否想过在城外的也可能是沈括在主军呢?”
何楚再看了一眼战场情况,道:“似是没有这个可能。且不说沈括这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月怜晶会轻易把这么重要的战役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么?要知这可是决定月映城生死命运的大战呢?”
“还有,”何楚接着道:“若真是沈括在此主军,那就更不可能坐视丹雪被困而不理,因他只能比任何人都更在意丹雪,所以,末将认为,基本上可以排除沈括在此主军的可能。”
言尖忽然也笑道:“倘若月映派出在城外伏击的真的只有丹雪等人,那对咱们少主来说,倒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若然少主此番能救下丹雪,那小妮子还不对少主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听着他们几人的谈话,易思峰脸上却殊无半点笑意。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过得一会儿,就在众人已等得不耐烦、何楚张口欲问的时候,易思峰却突然布命令:“传令侯天的巫狼营、樊周的夜狼营、陆甲的血狼营、祈计的天狼营、文轩的月狼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听我命令,随时准备出击。”
何楚道:“是。”转身传令去了。同时心道:“这五营十五万战士可说皆是我巫国精锐,看来少主此番是志在必得,不动即可,若动,就定要救人破敌了。”
旁边言尖试探着问道:“少主好像还在犹豫?”
易思峰:“也不是犹豫,只是想再等一等,因我始终觉得月映城应该还有伏兵在外。”
鹤柏:“少主之谨慎静思实令属下等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