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继续说道:“姑且不提建虏暗桩一案,单说京畿哄抬粮价一案,在朝堂,在地方被逮捕的那批人,朕觉得就是些小鱼小虾。
山东巡抚袁可立递京的密奏,不止涉及有漕运漂没,还有登莱两府设镇,登莱水师初建之事。
“皇爷,司礼监筛选一批奏疏。”乾清宫太监刘若愚,低着脑袋走进殿内,向伏案忙碌的朱由校作揖道。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卿家之能,朕清楚,莫叫朕失望。”
“那这批奏疏之中,谁的呼声最高?”
乾清宫依旧是那样。
山东漕运也有问题了?
崔呈秀闻言一惊,思绪立时驳杂起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这要是真深查下去,将牵连到多少人啊。
刘若愚如实禀明:“内阁大学士韩爌、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皆有上疏,其中以韩爌所奏……”
没有旧太仓、海运仓被烧一事,朕还只是猜想,可偏偏就走水被烧了,这反而坚定了朕的想法。
朱由校冷冷道。
朱由校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刘若愚,好啊,这可真是一波接一波啊,前面的事还没有解决,就跟着又搞事情了。
“通政司所收奏疏,不少有司官员上疏请谏,望皇爷能早召廷推,以选栋梁就任内阁首辅……”
“有。”
朱由校出言打断道。
在朝组建廉政院,乃朱由校整顿吏治的谋划之一,单靠厂卫势力终究不行,要从文官中选一批人,叫文官对付文官,先把廉政院的威立起来,至于初期的那批酷吏,如若被权力腐化迷失,到时再设法解决就是。
刘若愚心下一惊,时下内阁首辅和次辅空缺,外朝有这等呼声也正常,可直觉告诉刘若愚,自家皇爷似乎有不满。
朱由校语气铿锵道:“不该他们操心的事,一个个比谁都上心,该他们操心的事,一个个比谁都松懈,皇粮就这么好吃是吧?官俸就那么好拿是吧?”
“臣领旨!”
处理朝政的朱由校,没有抬头去看。
崔呈秀当即作揖道。
朕召卿家归京就一件事,严查此案!京通诸仓要查,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要查,此外漕运也要查,看看吧,这是山东巡抚袁可立,呈递给朕的密奏!”
若是没人在背后支持,他们断不敢这般猖獗。
“留中!”
毕自严这些国之栋梁,不该身陷此等烂泥之中,国朝有大批的要事,需要这批贤才肱股去梳理,去解决。
“派人去内阁,问问韩爌他们,朝中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置和解决,他们的眼睛,是不是就盯在空缺的位置上了?”
“朕知廉政院是新设的,仅靠卿家一人支撑不够。”
刘若愚言简意赅道。
“奴婢遵旨。”
刘若愚忙低首道。
搅吧,搅吧!
看着刘若愚离去的背影,朱由校冷笑起来,一个个从没想过消停,想以此来转移朝中注意,都这样玩是吧,这样也好,朝中有司的人都聚焦在朝堂之上,那辽东发生的种种,就不会引起过分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