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萧玉的脸上依旧是愉快的笑意,至于那边的萧陌,萧臻直接忽视掉。
“我还有事情。”萧臻一板一眼的说完之后,立刻松开了两个弟弟晶莹如玉的手掌,转过身来脚底一抹油就溜走了。
眼看着自家姐姐落荒而逃的背影,萧玉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没变,只不过另一只拿着高脚酒杯的手,猛然间一个攥紧,被巨大的力气挤碎的玻璃,立刻渗出殷红的鲜血。
“即使再想把她放在身边,也是不可能的对吗?”
即使骨子里嫉妒的想要发疯,即使痛恨自己姐姐薄情寡性的视而不见,萧陌还是选择了退让和沉默,因为他清醒的知道萧臻是多么强势的一个人。
他们自骨子里是如此的相似。
“她血里是如此的不安分。”萧玉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手上的鲜血,随后才眯起眼来,比起刚才的阳光更多了几分妖媚,一身漆黑的军服透露出浓浓的禁欲气息,却又难以言语的多了一些堕落的味道。
尤其是少年狭长眼底所涌动的深意,更让面容精致的少年多了几分妖气。
“拴住她的翅膀只会让她更反感我们,姐姐希望走的更远,站的更高。”
“我们该顺着她,帮助她。”
低低沉沉的声音,让人听起来甚至有种骨头都酥了的错觉。
“她是一个应该承载了无数荣耀的人,而我们要做的是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我们。”
相对比萧玉说话的不明不白,萧陌则显得干脆的多,比起自己的哥哥同样有着惊人的占有欲的少年,冷硬的说道,“意思是,当我们掌握了联邦大部分的权利的时候,即使姐姐再不喜欢我们,都得我们在一起。”
卑鄙到让人无言。
反正他们从没想过要为中华联邦怎么样,喜欢中华一心为中华的只有姐姐一个人,他们喜欢姐姐,更深知要站在她的身边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权力,他们比起萧臻更渴望权力。
“就让姐姐站在阳光下好了,而我们将会是如影随形的阴影。”
萧陌扬起一抹格外纯粹而干净的笑容,“萧玉,姐姐穿上军服站在最高演讲台的样子,的确很漂亮。”
“要不要去听听姐姐的演讲,我相信一定格外的激动人心。”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随后才缓缓地迈出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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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演讲台的上的萧臻,很难确切的形容出此刻的心情,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从她一路跌跌撞撞摸爬滚打开始,她仿佛就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丛林法则。
她习惯于戴着面具而活着,无论她取得多少的成绩,无论她打赢了多少的战争,她都
没用此刻的感觉更加激动。
是的,激动。
萧玉和萧陌认为萧臻是一个冷血的人,其实并没有错,但是萧臻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冷血的,是在经历了战争之后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换句话说,如果萧臻从一开始就在中华联邦里长大,那估计现在也就是一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
可她不是,从一开始落入战场的跌跌撞撞到茫然无措,萧臻只能紧紧的依靠着自己而活着,她无数次的一个人彷徨,一个人颠沛流离,却二话不说,除却她骨子里的刚硬以外,还破带一种现代人特有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质。
以及那种骨子里对于中华这两个字深深地眷恋,正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难以忘怀。
站在这最高的阅兵台上,迎着猎猎的秋风,一身军服的萧臻此刻俯瞰着底下的芸芸众生,一时间,甚至有些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们有着她最熟的面容,黄皮肤黑眼睛,他们就如同那个世界的人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刚毅和坚贞。
萧臻一时间连嘴唇都开始颤抖,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演讲台的扶手,随后缓缓地扫视过那些站姿笔挺的士兵。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看着站在那里黑压压的一片的人时候,萧臻觉得,有彷徨,有无措,有自豪,也有亲切。
她看着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刚毅,她仿佛看到一个个为国捐躯的人,这时,她忽然间懂得了萧泽的每一句话,他说的每一个字,或许在外人看起来格外的狭隘,或许会让一些人不屑。
但是这一刻,萧臻的确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和自豪,这些为了中华而浴血奋战的士兵啊。
如何可以用一个世界大同黑王子的死亡,抹杀掉他们埋骨高原的凄凉,擦尽掉他们守卫着中华每一寸土地的热血,拭去他们一块块鲜活保家卫国的墓碑。
萧臻此刻是真的被感动了,她站在这个高度上,想了很久很久,从很久以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想到最后被带回中华,刻苦学习,笔笔算计,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骸骨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昔日只能在历史课堂上哀叹不公的少女,此刻有了可以左右世界命运的双手,有了可以改变世界的权力,无怪乎鲁鲁修如此的沉醉于破坏。
建立和破坏,看着自己打造的中华联邦向着截然不同的历史驶去,或许正如同黑王子鲁鲁修看着自己父亲所建造的帝国,被自己一点点的摧毁所带来的快感一样;不同的是,一个是建立者的自豪和满足,一个则是复仇者的快慰和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