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一个权贵之子,就是皇子王孙死了,也只能先死了。
北辰砚倏然走近姜玄祁,弯下了腰,粗大有力的手掌瞬间攥住了姜玄祁的脖子,“有胆子在我头上动土,姜玄祁,你找死!”
片刻功夫,姜玄祁呼吸就已急促,脸憋的通红,北辰砚,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知道林思棠与他会面,今日就是来捉奸的。
“我不明白北二公子什么意思。”
不能认,否则北辰砚怕是真会让他死在明月楼,毕竟此事,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姜玄祁的小厮被阿守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无比后悔方才没有拖着公子跑路。
“不明白?”北辰砚手又收紧一分,姜玄祁脸色已经发青,手脚抽搐。
“北二公子,您放了我家公子,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
“今日并非是我家公子的错,是林姑娘…不对,是北二少夫人,知晓我家公子来了青州,来信求见上一面,说她在青州举目无亲,甚为思念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心软,一时可怜她就答应了。”
“但奴才保证,我家公子与二少夫人什么都没发生,二少夫人抱怨了几句在青州过得不如意,想回皇城,我家公子还劝她来着,让她入境即安,与您好好过日子。”
小厮将一切罪责都推在了林思棠身上,撇清了姜玄祁。
北辰砚手背青筋暴起,脸色更为阴郁,如恶狼般盯着姜玄祁,“你怎么说?”
姜玄祁咬牙,为了活命,点头承认,“我家小厮所言,…句句属实。”
“呵。”北辰砚眸中全是鄙薄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垃圾废物。
“阿守。”
阿守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手起刀落,那小厮都来不及出声,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前因后果如何,主子清清楚楚,竟敢在主子面前信口开河,诋毁少夫人,死有余辜。
姜玄祁腿都软了,今日才彻底知晓为何世人都称北辰砚心狠手辣,惨无人道,杀一个人,于他而言,就如踩死一只蚂蚁。
“从今…往后,还望北…北二公子看牢了内子,莫再牵连了…无辜之人枉死。”姜玄祁几欲断气,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说道。
北辰砚眯了眯眼,下一瞬,手突然松开了,转为掐着他下颚,“再有下次,就让姜家来给你收尸。”
话落,北辰砚站起身,阿守立时拎着水壶给北辰砚净手,又递上帕子擦干。
姜玄祁衣袍上被溅的到处都是水,极致的屈辱让他面容扭曲,双拳紧攥,却未敢言语。
北辰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如看着一个不起眼的蝼蚁,“就这么点魄力,也敢撩拨我的人。”
帕子扔在了姜玄祁手边,北辰砚依旧如来时一身矜贵,离去。
“啊…啊……”
姜玄祁不可抑制的发出怒吼,恨的双眼猩红。
北辰砚,君臣、规矩、律法、他眼中还有什么能约束。
*
从明月楼出来,北辰砚神情依旧沉冷,阿守却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那姓姜的已经承受了主子的大半火气。
“主子,那小厮分明是在胡说八道,就是那姓姜的勾搭的少夫人,您为何不杀他?”
北辰砚听了那勾搭二字,冷眼扫向阿守。
“是属下口不择言。”
北辰砚才收回摄人视线,淡淡说,“私盐一案,姜家是背后主谋,姜玄祁必然是为此而来,杀了他,只会激化此事,毁掉证据。”
阿守突然想起还有这档子事,点了点头,都怪方才被气红了眼。
北辰砚闭着眸子小憩,心中却还有另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