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坐姿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情绪不表:“躲墙角干什么。”
不会她出现的时候,祁闻琛就知道了吧。
“想看看先生还有没有生气,毕竟我也不知道犯哪条天条了。”
她不敢说‘分手’二字,毕竟不合适,他们不是情侣,顶多算枕边人。
祁闻琛淡嘲道:“一定要别人教,自己没分寸?”
岑影嘀咕:“先生为人真的特别吝啬,什么都不交代。”
祁闻琛骤然回头:“我吝啬?”
她吓得退了一小步,看着男人鼻山根处的墨镜,里面似有一双眼睛盯视她,抽丝剥茧的,一点一点将她看穿个窟窿。
岑影摇头,糊涂道:“没有。”
祁闻琛气笑了:“一张口说要小雀儿,我他妈就给你了。”
小雀儿并非他的心爱之物,随手丢开欣赏腻了的玩物小鸟罢了。岑影想了想:“先生满口嫌弃它是只畜生,名字都不给,也不是很重要吧。”
他这人占有欲能强到极致:“畜生那也只能是我的畜生。”
听听。
再听听。
他语气骤然轻蔑:“轮得到伱手里?”
岑影心咯噔一下,说也说不过他的坏脾气,邃然低下脑袋:“那好吧,谢谢先生不吝啬赠予我小雀儿。”
祁闻琛收回视线,看着湖面,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好女儿,张口闭口谢谢二字,她还会干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
湖面涟漪泛波纹,十分激烈,鱼竿再次有鱼儿上钩。
祁闻琛抬起皮鞋,稳稳踩住鱼竿,论湖里的大鱼怎么挣扎脱钩,也拽扯不过男人的力量,那根鱼竿悍然不动。
那一幕,岑影心都被打乱了,感觉自己就是祁闻琛皮鞋底下踩的鱼竿,被死死踩住尾巴。
无处可逃。
岑影蓦然红了双眼,走也不是,开口说什么也不对,眼皮一眨,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手背,像被丢弃在角落的小猫找不到回家的路。
低低的抽泣声漫过耳边,祁闻琛回头,昂着高贵的头颅:“你哭什么。”
岑影手指揪了揪衣摆:“站得腿麻。”
他好笑:“我让你站?”
岑影抽了抽鼻腔:“先生也没让我坐。”
这什么嘴,往常在他身下软软莺啼出声的调儿哪去了,净说些让人不爱听的烂话,祁闻琛气死了都。
她抬了抬下巴,眼睛一眨,氲在眼眶的小珍珠泪一不小心就掉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擦过男人利峭的黑发,湿在衬衣上。
响起他低低的声音:“眼泪湿我衬衣上了。”
岑影伸手,触碰到他背阔湿了点泪水的衬衣面料,委屈道:“要给你擦一擦吗。”
他冷淡:“别摸我。”
岑影收回手:“我以为你发发脾气就好了,可你那么多天决然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