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蕴从未,从未对任何男人低声下气过,再如何宠爱自家弟弟,都不会这么温柔说话,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她有她的骄傲,有她世家小姐的清高,秉着绝不在男人面前做小伏低。
可那个人是祁闻琛,她的傲骨被压得如堤坝决口坍塌失防。
就这样吧,无所谓了,那是四九城祁家,这男人的能力与家世绝对无可挑剔。
可看祁闻琛,闭着眼睛没睁开过,好似昨夜在哪儿风流没睡够般。
“没什么坏事,我都可以安排。”梁蕴补充。
“梁蕴。”
算是第一次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他有时候说话的腔调本就温柔,梁蕴陡然一愣。
祁闻琛嘲弄了声:“中信的咖啡喝上瘾了?”
“挺…”梁蕴捉杯子的手一抖,下意识地,话还没说完,惶惶抬头,男人正起身,笑得混不吝:“少动祁家的心思,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梁蕴笑容敛住。
黑色的装甲门从外面打开,祁闻琛从容迈步,没回头,“穿那么漂亮做什么,冷气不冷么。”
留下半暧昧半寡淡的关心话。
梁蕴‘噌’地一下站起身,看他离开的背影,心口隐隐作乱,热的,麻的,跳动不停。
当天,祁闻琛驱车回东山墅补眠。
床品每天换一次,早没了那股玉兰花的香味,都是古法熏香熏过的奢净感。
没多想,等再次醒来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没开灯,祁闻琛抄起枕头垫在床头,懒懒一靠,拾起打火机点了支烟,微尖火苗蹿起,黑暗的卧室总算有了点光亮。
他吸了一口烟,缓解睡醒的疲倦。
床头的手机亮了下,无非是远在西雅图的费雷德,给他发一些文档资料。
潦草看两眼。
祁闻琛咬着烟,拾起放在沙发的浴袍,松垮套上,站在落地窗前,点开岑影的微信。
她又换头像,是只漂亮的母猫,白色波斯猫。
这边。
南北总归有差异,南方的夕阳下得慢,岑影在沙滩散步,赤着脚丫,在海滩玩的,还有邻居家的小朋友们,在一边挖沙堆城堡。
海浪一层一层翻卷,拢没过她纤细的脚踝,她手里拎着高跟鞋,一边回信息。
和奕佳聊些有的没的。
感觉奕佳这回说话特别谨慎,岑影也没太在意。
下一秒。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起初以为又是张奇声,但看备注。
———先生
岑影刚摁接听,柔柔软软地‘喂’了声,没来得急听到那边传来声音。
有个四岁男孩抱着铲子,歪头歪脑的走到她面前:“影影姐姐,你为什么不来我们学校教画画。”
岑影只好晾着通话,弯腰,摸了下小男孩的寸头脑袋:“喜欢姐姐教?”
小男孩开心道:“特别喜欢,影影姐姐好温柔,又漂亮,喜欢影影姐姐当我的老师,我画画一定特别厉害。”
“我看了姐姐捐给学校的画,太漂亮了,我可以亲影影姐姐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