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四月份,再次是腥风血雨的一月。
刘肃君躺在摇椅下睡觉,朝身旁站直的男子问话:“证据呢?都准备好了吗,是时候对那阴间东西公堂对薄了。”
作为他嫡子的刘怀峰点点头,“拿到了。”慢慢补充,“只要祁闻琛一出事,他老子的地位保准能动摇,不能再让祁家继续坐高位。”
刘肃君道:“非常时期,圈里的人啊该躲的都躲了,不能再出岔子,我们刘家就这一步棋。”
“我明白。”刘怀峰道,“我更明白刘家如今的下场是谁出手。”
祁闻琛三个字,每每提及他都咬牙切齿,但他深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更知卧薪尝胆的道理。
暗中观察姓祁的,就等他出错,就等他目无章法,好拷取证据绊倒他。
刘肃君道:“祁闻琛那人啊,比你小了整整10岁,他怎么就那么深藏不露呢,整天风流的样子,想通过这副德行骗谁掉以轻心呢。”
“不过,父亲这次信你。”
刘怀峰点头:“嗯。”补充,“我隐忍这么久,是时候该彻底反击他,只要他老子失去位置,祁家再往后就好拆。”
刘肃君闭上眼睛:“给怀英打钱了吗,只要他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打,怎么不打,他就这么一个弟弟,即便不同母,刘怀峰深知流同样的血才靠得住。
刘怀峰回应:“他进芝加哥的哈里斯,一边上学,一边工作。”
刘肃君叹气又心疼:“怀英还是个孩子,当初就是被祁闻琛的虚伪算计到。”
“他明明可以直接动用关系弄了刘家,偏偏要塑造君子人设,在那群权贵面前,他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说我们私藏赃款,瞧瞧,他最后成君子,我们却是过街老鼠,宋家如今对他可是感恩戴德,一举三得,阴间。”
刘怀峰沉默地听,父亲一想到祁闻琛这人就唠叨不停。
“祁家的人不被瓦解,这座城市就没办法换天,祁家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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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沙漠考察第三站,大环线。
风沙粗旷又凌虐。
夕阳西沉,骆驼队伍整齐排列地缓慢前行,岑影坐在骆驼身体上,时不时被摇摇晃晃两下,感觉自己有2米多高。
刷着手机,看财经文字报道。
“近日,新加破海指股价再度遭遇三连击重创,似乎与一场商业谈判未成功的有关,被手握60%的大股东操作推高交易,扭曲了正常走势…”
这些竟突然看得懂,岑影退出软件,痴呆地看着牵骆驼的伯伯。
她不在四九城,就算在,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岑影裹紧身上的红色肩纱,下意识拍了张黄沙的照片发给特别星标的空白头像。
「先生,我在大西北」
迎着夕阳,小学妹伸开双臂:“天呐,好喜欢这里的风。”
虽然她昨天还埋怨上不了妆,后悔报名来。
“学姐,你可不可以为我画一幅画。”
岑影微微点头。
这给对方开心得笑咯咯:“主题可不可以就要沙漠,学姐可以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