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不舒服,高烧不退,躺在医院里,病骨支离,病美人的破碎感到极点。
鼻头红,下巴红,眼睛红,脸颊红,额头一块退热贴,委屈至极地躺在洁白病床上,弱得那样可怜。
床边,刘怀英坐在轮椅上,对她如今模样十分无奈,伸手给她理好被子。
“祁闻琛以前拿什么金银细软来娇养你?变得这么脆弱?”
“让彪哥给你做饭,你又不要。”
不听,岑影翻身,不和他吵。
刘怀英看着小小身板的少女,倔犟得令人心疼。
“你得了啊,这里真找不到会做中餐的阿姨,你还要南方饮食,大海捞针你懂不懂?”
“再这脾气,我同你父亲讲,我看他给不给我管好你。”
一提到岑校长,岑影将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小脸憋屈得很:“可不可以不要吵我睡觉。”
看见她眼眶里湿濡打转的眼泪,刘怀英点点头。
“别哭,我不吵你。”刘怀英给她放下鸡汤,自己动轮椅离开病房。
胃部消化功能紊乱,鸡汤喝不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生不如死,白嫩的手背布满细细的针痕。
找不到血管,芝加哥的护士没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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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雾霾滚滚的四九城。
钢筋水泥的摩天大楼,更显冰冷。
静斋阁内。
祁闻琛坐在梨木的太师椅内,闭目沉思。
站在太师椅后的陈荣说:“梁家,梁蕴有点不满意您目前的做法,她说,双方何必闹得两败俱伤。”
“年都过了,您迟迟不肯找上面通融一下,上面还在查梁家,药企接连不断受影响,梁卓城力保自己的位置已经用尽所有办法。”
祁闻琛没怎么听,懒得回话,只是在想王瑞的事,有人盯,总归没人盯好,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那就不拒绝恩师郭建斌的好意,恩师临绝境还想着他的以后,啧啧。
不知道祁先生挨在太师椅里美滋滋什么。
瞧着,挺阔矜贵的眉眼敛了几分愉悦。
陈荣复问:“您见梁蕴吗,她一直想和您见面谈清楚。”
祁闻琛倏而睁开眼睛,“谁说我要同梁家干耗着,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梁家就是几条爱攀附的蛀虫,他们急了叫活该。”
“嗯。”陈荣只负责交代完,扭头离开。
纳米生物早就拖到至今,长达几个月不重启,无非是想耗尽梁家最后的世家底蕴人脉和资源。
看看梁家在这几个月耗光了,祁先生才会慢悠悠出手。
看着药企接连盈亏,上头责令书下来,梁卓城早就被修整得白了头发。
梁卓城气得暗地里痛骂:“祁闻琛,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置之不理,故意让他们来查梁家,查了几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也不收手,害我掏尽家底去护药企。”
“看看,如今四九城个个远离我们梁家。”
梁蕴站在一边,默默应了句:“你才知道?”
“他都不见你?”梁卓城扭头,质问,“他不是同那位女大学生情妇分开了吗,身边还有女人?”
梁蕴摇头:“我只听阿邺说,那位女大学生早就去了芝加哥,两个人已经没再有和好的可能。”
梁卓城闭了闭眼:“阿蕴,我们怎么办,梁家怎么办,五个月了,哪有前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