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一瓶见底的马爹利,一包空了的烟。
像被定格的一幅画。
寂寞的,消沉的,淡如风,能随时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烟花悉数在天边耀眼散开,也吸不走岑影的视线。
眼睛全落在男人孤独且模糊的背影。
依稀记得这个男人开车陪她上山顶,看雷尼尔雪上的日落金山,记得这个男人抬手臂挡开狼王的撕咬,记得这个男人撑伞站在街头,将她从流氓手中救出,记得这个男人深夜跑一趟芝加哥,只为和她吃一顿饭,太多太多数不清的回忆涌现…
也会记得他温柔勾唇笑一笑,情尘万劫的模样。
大概是骨子里都很犯贱,即便是她想抽身,祁闻琛偏像癌症细胞始终存活于她体内,顽固的,难除的,埋入骨髓扩散,甚至无药可医。
放弃挣扎,慢慢等死神来宣判。
手机那边的祁先生抽完最后一口烟,用力地吸进肺,“一个人挺没劲儿,下来陪我看烟花好不好。”
岑影挂了电话,三楼客房的灯亮起,很快又暗,没五分钟,穿洁白睡衣的小姑娘站在男人面前,眼眸红肿。
灭掉手里的烟,祁闻琛一把将她拉来怀里,抱在大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沉默对视。
海风呼啸,白浪翻卷,男人伸手拿西服外套套在她身上。
养得多娇气一小姑娘,真是无可奈何。
吃醋,生气,撒娇,逃跑,样样精通。
将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狠狠捂进怀里禁锢,不让她动一动,陪同她听不远处的虎鲸嘤鸣,以及海面的璀璨烟花。
烟花映亮男人的脸庞,见他双眸迷醉泛星水,强烈的72度酒精马爹利烧得他颈脖赤红。
他问,“醋吃够了吗。”
岑影低声:“就没够。”
额头抵在额头,祁闻琛十分用力蹭抵,完全不在乎她疼不疼,哑声:“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嗓音醉醉的,带点马爹利的酒气。
岑影撅撅嘴唇:“明天说不喜欢也就不喜欢了。”
男人却没说话,脑袋重重栽进她瘦小的肩头,埋在她侧颈才呼吸,她身体往下一滑,差点压垮她。
推不走,岑影实在无奈。
漫长的烟花秀结束,她回头,那祖宗早就压在她肩头,阖眸睡觉,眉不动,鼻息清浅。
酒味浓郁,在他身上恰如其分地适配,他似乎早就喝醉了。
岑影想动一动,却听到一声短促的笑响起,下一秒,被男人抱住,双双滚到沙滩里。
一地的海沙。
他结结实实压上来,呼吸混沌粗重,一口贪婪地咬在她脆弱的颈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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