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抱着顾长安扬长而去。
顾远气急道:“给我站住,你要把顾长安带到哪里去!”
然,他的声音就算传进云蘅的耳中,也不会撼动他的动作半分,反倒是顾远越喊声音越大,郁结于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气不过提着剑冲上去,“把顾长安给我放下!”
手上的痛还在,他这一剑刺得不顺畅,但即便如此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剑身轻鸣,就是对准了云蘅怀里的顾长安。
剑刺出,还没接近云蘅。
一个黑衣人从旁边窜出,一剑扫过去人直接将顾远挡了下来。
顾远本来这剑刺得就软绵绵,这黑衣人力气极大,这一剑舞得虎虎生威,似乎有太阳灼烈之势,将他剑毫不犹豫地打了出去。
手心都被震得微微发麻,顾远不由地后退了好几步才止住了颓势,他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人。
那黑衣人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见到顾远的狼狈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将剑收回鞘中,冰寒地道:“再敢对大人大不敬,侯爷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风、崖!
顾远切齿痛恨地看着他,刚刚马上就能击中顾长安,就差那么一点,竟然就被他给阻止了!这个风崖,上次也是他闯进顾家……
找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个碍眼的人杀了。
前方,云蘅连头也不回地道:“风崖够了,我们走吧。”
风崖立马回道:“是。”
他冷冷地看了顾远一眼,晃了晃腰间的剑以示威胁,然后才跟上了云蘅的脚步。
三人都走了,顾远什么都没换到,却被云蘅白白羞辱了一通。
他的手臂,还有被顾长安伤过的痕迹。
她是真的狠,完全下了死手,这一道伤口深入肉里,肉翻开来只差一点就毁了他的筋脉。
如果再给顾长安一点机会,他毁了顾长安手的同时,自己作为军侯的前途也被毁了。
是到现在才意识到,他跟顾长安是不死不休。
顾长安已经没有把他当做父亲来看待,否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怎么敢这么对他。
顾远忘了,一开始是他先要对顾长安动手的,顾长安不过是反击。
他甚至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生气,情绪上来后他就恨不得能杀人。
到底是什么扰乱了他的心情?
……
顾远这一手臂的伤不治是不可能的,府上的大夫才从顾薇柔的芙蓉园里出来,就又要去顾远这。
自从顾长安发难后,这府上大夫的负担都重了。
大夫走了没多久,芙蓉园里顾薇柔才在床榻上慢慢转醒,这个时候宫里发生的事情该传得也传开了。
顾薇柔反而成了最后知道的那个。
可还不如不知道。
听碧池说完柳未青的情况,顾薇柔差点这口气没喘过来,本来娇弱的面容现在显得这么可怖,“你说什么,哥哥他被……彻底剥夺了武举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