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路人抱住流着鲜血的孩子,对周围围观的人大声问:“医生!医生在哪里!”
这一刻的我才如梦初醒,我疯狂的冲了过去,从那路人手中夺过了满是鲜血的得得,慌张的呼唤着他名字,他只是很安静的躺在我怀中,白皙嫩滑的小脸上,是交错的鲜血。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送到医院的,当我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在冰冷的医院,孩子在手术室进行抢救,詹东和婆婆得知这件事情后,也都慌张赶来。
婆婆当时站在手术门口,还来不及说一句话问孩子的情况怎样,整个人便直接昏了过去,被医生紧急抬入了病房。
我和詹东又手忙脚乱的安顿好婆婆。
医生从病房内出来告诉我,詹东的母亲只是情绪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才会突然晕倒,让我们都别太担心。
一旁的詹东明显松了一口气,等医生离开后,他整个身体全都靠在了墙上,仰着脸许久都没说话。
我以为他还在后怕,便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他感受带到了我的触碰,睁开眼来看我,我小声安慰他说:“现在妈没事了,得得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别太担心了。”
我安慰的话一出,詹东并没有给我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很冷淡的回看我。
我从他目光中看出一丝丝责怪的意思,开口问他:“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詹东将我手从他肩膀上拂掉,一句话都没有说,站直身体便从我面前离去,我追在他身后喊了一句:“詹东。”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给我回应,还是不断往前走着,我又再喊了一句:“詹东!”
第三句第四句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回头来看看,将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周边人来人往,很多人都满是好奇的打量着我,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我突然觉得很疲惫,还非常想哭,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在我身边还好好的得得为什么要突然跑,为什么婆婆还好好的,会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有这么大的反应,詹东刚才的眼神,和他冷漠的背影,还有这措手不及的一切,都像一柄刺骨冰冷的剑朝我是射击而来。
我不顾众人的眼神滑坐在地下,用手捂住自己脸,在心里反反复复问,夏莱莱,你永远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冰冷的地下坐了多久,刚从地下爬了起来,满脸疲惫的给自己拍完身上的灰尘时,便看到了走廊尽头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穿着白色衬的男人,他似乎是刚处理完病人,衬衫上还有点点血迹,手腕间也搭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狭长的眼眸正带了一点寒光的眼眸凝视着我。
我也同样全身紧绷的回望着他,直到握在手上的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将我惊醒,那一刻我乱得更彻底了,我又遇见了他,我又遇见了我的恶梦,这个缠住了我整个青春期和我婚姻生活的恶梦。
他真的是回来了,那几天不是幻觉。
我颤抖着双手,慌慌张张转身就想往前狂奔逃跑,可才抬脚,身后便传来他一句:“事到如今,你还能逃去哪里。”
我脚步一顿。
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五年了,遇见我你还是这么慌张,事实证明你的婚姻同样无法拯救你,不是吗?”
他说:“莱莱,你承认吧,你忘不掉我。”
☆、009。操心
五年了,真的是过了五年了,我们竟然有这么久没见面了,这五年的他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呢?恨我吗?结婚了吗?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是不是过得比以前快乐?
他……是否在这五年里想过我,哪怕是一瞬间,一秒的不由自主,有吗?
我想问的很多,这种情绪犹如烧得沸腾的滚水,不断在往上激动跳跃着,恰巧此时的我又是如此的脆弱到不堪一击,我差点将自己的自尊和誓言抛得干干净净,诚实的告诉他,对,我忘不了你,你呢。
可这些话到达嘴边后,最终被身后一句响亮的林医生及时打断,我突然间莫名一身冷汗。
林容深应声而回头,朝我们小跑而来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护士,她到达林容深身边后,便笑容甜甜地将手上粉红色雨伞递给他说:“你又忘了,外面还下这么大的雨呢。”
林容深看了一眼护士,问了一句:“今天晚班?”
那护士满脸无奈又可惜说:“对啊,不能和你一起下班了。”
林容深轻笑一声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护士赶忙摇手说:“不用啦,你最近这么多台手术,而且还都是大手术,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林容深没有立即回答什么,而是盯着护士的脸看了一会儿,那小护士在林容深的注视下有点不自然外加脸红了,便捂着自己脸有点害羞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