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刚才冲进来的泼辣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能无助的点点头,然后随着坐到了沙发上。
当我们所有人都坐下来后,简黎华打量着我妈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说:“谭女士不必担心什么,我并不是来和你追究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我今天来只想谈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想必谭女士应该知道您女儿和容深的事情了吧。”
我妈手不断在提包上紧握又放松,反反复复,额头上也冒出不少的冷汗,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虚,小声说:“我知道。”
简黎华说:“既然你都知道,那这一切就不用说明什么,我们直接说说对方之后的打算。”简黎华目光脸上那丝客套虚伪的笑消失。语气变得严肃无比,他问:“对于您女儿怀孕这件事情,身为母亲的你是怎样的看法。”
我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的小腹。过了良久,才对简黎华语气诚恳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给疏忽了,是我家莱莱不懂事情,给简老先生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没想到我妈会用如此卑微的态度来回答这件事情的看法,我莫名在心里冷笑连连,这可不像她。
简黎华冷笑说:“那你打算怎样做。”
我妈说:“我会让她将孩子拿掉,不给容深和您简老先生添麻烦。”
简黎华笑着说:“这样看来,谭女士也不像我之前所听说的那样无理啊,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倒是挺合情合理的。”
我妈赔笑着说:“您请放心,我分得清楚轻重。”
简黎华听我妈这样保证,也不再绕弯。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择日不如撞日,孩子的事情今天就解决吧,我后天还要出一趟差。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这个问题。”
坐在一旁的我,听到他们的话,忽然笑了出来。
他们听到我的笑声都齐齐侧脸来看我。
我笑着说:“你们这是自己决定了?决定要打掉我的孩子了,都不需要过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我看向简黎华说:“既然您都已经做好了裁决。还来这里和我说这通废话干什么?直接通知我进手术室不是更好更简便更为您节省时间?”
我妈在一旁突然怒斥说:“夏莱莱!你闭嘴!”
可这次我并不打算闭嘴,他们现在这架势,完全是打算来决定我的孩子去留问题,这算什么?霸权主义?凭什么?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孩子来为他们以前的恩怨买单?
我说:“妈。你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一不用怕他们什么,二我不用心虚什么,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怎么听上去你们谁都比我有资格来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觉得你们两人的脸皮厚得让我说不出话来吗?”
我妈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敢这样不知死活的来反驳她,她抓住我手腕的指尖恨不得掐入我肉里面,她压低声音说:“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了?你还敢说些这样的话?”
我说:“我才这种程度就不知道羞耻了?”我冷笑说:“妈,原来您也知道羞耻这两字啊,我还以为在您字典里面没有呢。”
我妈被我这句话气的差点吐血,她冷着脸说:“你说什么?”
我说:“您听不清楚?还需要我重复一次?”
我妈深吸一口气说:“夏莱莱,现在根本不是和你争吵耍嘴皮子的时候,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可能让你生下来,永远都不可能。”
我说:“如果我要呢?”
我妈说:“那就是我死。”
我说:“您要死,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帮您收尸。”
她突然一耳光甩在我脸上,气得浑身颤抖说:“你说什么?”
我捂住自己的脸,笑着说:“我说什么您听不明白吗?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
我妈被我这样的态度,气的呼吸都抬不上来,她用手指着我,嘴唇一直在动,可始终不见有话说出口,到后面,她忽然捂着胸口趴在沙发上死命喘着气。
我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说:“这招用久了也不觉得腻吗?这个孩子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来替我做决定。”我将头侧向简黎华说:“就算你是林容深的外公也不行,我是孩子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只有我。”
发现我妈不对劲的反而是简黎华的秘书,她走了上来弯下身对我妈询问说:“谭女士您没事吧?”
我妈还趴在沙发上喘着气,根本无法回答简黎华的秘书。
☆、090。病倒
我以为我妈还在装,因为她以前没少干过这种事情,只要我和她一吵架,她就装病,装成一副快要被我气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