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如同闪电般走到她的身后,从抽屉里取出吹风筒,插上电后,将温度调到最宜人的档位,“不着急洗澡,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许桑满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忸怩,因为在那三个月里,祁泠寒始终如一地为她吹头发,起初她尚有些抵触,然而终究抵不过他的执拗,时光流转,久而久之她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任由他悉心摆弄自己的头发,直至最后把头发吹干了。
祁泠寒透过化妆镜,只见许桑满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让人难以窥视她的神情。
“满满。”祁泠寒轻声呼唤。
话甫一出口,宛如黄莺出谷,许桑满缓缓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祁泠寒正用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让她有一瞬间如触电般心动的错觉。
她也毫不示弱地直勾勾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她突然的抬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祁泠寒有些微愣,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像被惊扰的小鹿般别开了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更想问,跟他待在一起,就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吗?
就那么难受吗?
难受到全程低着头,不说话,不看他?
看到祁泠寒别开眼的瞬间,许桑满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随后她也立即收回目光,又像一只鸵鸟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没有不开心,”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差不多已经全部都干了,说:“我头发已经干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祁泠寒知道她是在找借口,那借口就如同一张薄纸,一戳就破。
他“嗯”了一声后,收好吹风筒,然后像一阵风似的走到衣帽间拿了一套睡衣,就急匆匆地去浴室了。
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许桑满陷入了沉思,仿佛那扇门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她的思绪隔绝在了另一边,没有人知道她在深思什么。
当祁泠寒洗完澡出来时,发现许桑满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祁泠寒静静地看着许桑满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透着一股怪异的感情,也不知道这感情未来会怎样。
但他知道的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满满,两天的海底之旅明天就要画上句号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祁泠寒那故作轻松的声音,飘在空中。
他本以为许桑满会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
然而,下一秒,许桑满却仿若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有模有样地学着祁泠寒的语气,将他所说的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没错,回家,回翡瞒庄。”祁泠寒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激动与兴奋,仿佛心中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紧接着,他伸出手,轻轻一按,灯便熄灭了。
然后又伸手轻轻地按了一个类似开启神秘机关的正方块,“满满,你听。”
随着祁泠寒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落下,一道宛若天籁的治愈声音响起。
“每个童话梦里都存在着那么一群古灵精怪的小精灵们,它们会变魔法,会唱歌哄小孩子睡觉,会跳舞带动身边的其他小精灵,还会翻跟斗,但是它们唯一不会的就是不会逗人笑。它们一直很烦恼,恨自己没有喜剧人的天分和细胞,后来它们一个个愁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就连头上让它们引以为豪的密发都快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了。突然有一天,一个长得特别丑的木偶人无意间踏入了它们的领土,它们抓住了它并为难它说,如果你不想出一个让我们逗人笑的办法来,你就等着给你自己收尸吧,或者你就等着永远也走不出我们这里吧。木偶人一听,心想,那还得了,我可不想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啊,我还想着回去改造自己的容貌呢!毕竟它觉得自己虽然丑,但也有一颗爱美的心。它想了想,答应了小精灵们的要求。答应是答应下来了,可它自己也很愁啊,因为它觉得自己也不会逗人笑,也想不出逗人笑的法子出来。到了约定的最后一天,小精灵们问木偶人,你想出来了没啊?木偶人一脸生无可恋地撇着嘴从树后走出来,语气特别委屈巴巴,说,小精灵们,你看我像不像一个逗人笑的办法?小精灵们觉得它疯了,不过,它们也想让木偶人去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呗。于是它们带着视死如归的木偶人来到了逗人笑的大殿。木偶人站在大殿正中央,也奇怪,木偶人就站在那里,全大殿的人哄堂大笑一大片,而且笑声不断,甚至有的笑得差点断气了。”
声音到这仍未停止,紧接着又传来一句如银铃般调皮捣蛋的小孩子音:“请问,为什么木偶人能成功逗笑全大殿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