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想必是方才不慎被磷火灼伤了。”傅长言现在能笑出来了,自己抬手揉了揉蒙了一层白雾的眼睛。
“……”
宋钰默默收回手,手指一点一点攥住衣摆。
听不到宋钰说话,傅长言猜他会自责,忙开口道:“哎你可不要内疚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同你没关系。”
宋钰沉声:“如何恢复。”
傅长言笑:“多吃几条鱼吧,鱼能养目。”
宋钰咬牙:“傅沅!”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说胡话。
“是我眼睛瞎了,又不是你,你生什么气呢……”傅长言眨巴着眼,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没把自己眼睛瞎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看他如此,宋钰霍然起身,甩袖便走,一步、两步、三步……不出一丈,已回过身去。
傅长言已坐起身来,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一根树枝后,用树枝撑着站起身。
不对,他为何要用树枝支撑身体?
宋钰微微睁大眼,疾步回到他身边,掀起他衣摆一看,这才发现他大腿上被棘芨草刺了许多血窟窿,因布料是玄色的,故而流血后也不明显,眼下掀了衣摆才瞧见伤势。
“唉,报应不爽,谁让我在树上对你幸灾乐祸的,结果自己倒是被那群小东西伤了,看来做人啊,还是得谨言慎行……”
“住口!”
“……”
宋钰一凶,傅长言便干巴巴地闭上嘴,他就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窘迫的气氛来着……
“……”
“……”
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宋钰此时是什么表情,被他搀扶到一块石头边后,对方径直上手去扒他裤子。
傅长言拽着腰带,难得紧张:“你作甚?”
“……”
宋钰不出声,只用力掰他手。
“……一点小伤,流点血不会死人的,多谢宋公子厚爱,无妨无妨,不必查看伤势了。”
无论如何,被人扒裤子总是羞耻的,傅长言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住,便抵抗了一下,结果手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疼得他立马松开攥着腰带的手。
“宋钰,你这人!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我不知羞耻,如今你这样扒我裤子就知羞耻了?”
“……”
宋钰一声不吭,拉下傅长言的长裤后,仔细检查起大腿上的伤势来,不算太严重,只伤及皮肉,未伤及骨头,那他为何要用树枝支撑身体?
拧眉细想着,顿一顿,去捏他脚腕。
“疼疼疼!宋钰你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