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痛了一下,为他感到不值,但她又觉得有那么一个人这么了解自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一时间她的眼眶发酸,尽量忍住自己的哽咽,问他:“为……为什么对我说这个。”
“不想你纠结忧心,想告诉你以后我都会陪着你,我希望你好。”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我在忧心这些事。
“我感受到了,你的背影还有你现在的情绪。”
“可……这不公平……”
声音发颤,她有些心疼他,居然不要求她给他任何东西。
“感情没有公平一说。”
长久的沉默,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反驳他的好心体谅,手心慢慢捏紧,转过身,背对他,很不忍心,却也轻轻的说着冰冷的话。
“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话,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你一直付出,一直对我好,一直忍耐,一直等那个答案,而我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可以把情绪撒在你那里。
好痛啊,心疼他,喜欢上了她这样扭扭捏捏的姑娘,他的追求都变得小心翼翼,所有考量全偏向了她,而他怎么样无所谓。
话落,她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心里好痛好痛,可那一丝温暖始终萦绕在其中,那是白泽川放低要求卑微到了骨子里努力给她的安全感,她感受到了。而那些痛是她一定要承受的。
——因为是她先自私的不拒绝不答应表白,没脸没皮的向他讨了一个期限,以此来延缓回答,三年后给他答案。
——因为是她先自私的为自己寻求避风港。
——因为是她先自私的把他拉进她的世界。
深暗的巷口,她重新照着电筒回家,白泽川循着那点电筒的光亮,视线跟随着伊一,直到光亮消失,确认她安全回家后,他才重新打车回家。
伊一回家后把剩下的蛋糕先放进了冰箱,以免坏掉了,这毕竟是他给她的礼物,她不想浪费他的好心付出。
回到房间,她坐在书桌前,又不争气的拿出手机看是否有未接来电,通话记录中,有一通未接来电,是骚扰电话,并不是江女士的和单先生的。
这一刻,她终是不再期待什么,小声叹息,默默的放下手机上床睡觉。
她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远亲不如近邻吧。
*
元旦晚会越来越接近,体育馆在布置场地,也有许多班级在不断进行彩排。
上次白泽川表白后,单伊一在学校看见他,每次都害羞的很,很不好意思,只要一和他对上视线,她就躲开,晚上放学她也躲开,不再等最后一辆公交车,下课铃一响就正常回家,白泽川很疑惑,但他没去缠着她,或许她要缓一缓,可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偷偷送她回家。
晚会那天中午,伊一和宇文柔从小卖部买完东西往教室走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侧头往下看,体育馆的大门敞开着,阶梯下,偌大的舞台中间站着一对靓丽的男女,男生穿着黑色西装,女生穿着白色的晚礼服,好像结婚的场景,她又莫名其妙的心酸了起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坏。
放不下齐元宇的同时,却又对白泽川有好感,她真的好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宇文柔察觉到伊一的不对劲,发现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盯着体育馆,于是她顺着伊一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齐元宇和唐雅,这时她才明白是什么让伊一慢下了脚步,原来是齐元宇。
在宇文柔的世界里,她只知道伊一和她哥哥的关系很好,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她笑了笑,惊讶道:“伊一,你哥居然是主持的。”
伊一回神,主持这件事,她并不知道,现在的齐元宇并没有和她讲过,可要是在以前,他或许会和她讲,她忍着内心的伤心,勉强一笑,说:“嗯……”
宇文柔伸长脖子往体育馆瞧了瞧,发现里面有许多班级在排练,她雀跃道:”伊一,我们去看看。”
伊一还没来得及反应,宇文柔就拉着她的胳膊往体育馆走。
他们找了观众席的最佳位置坐下,这时的齐元宇和唐雅没有站在中间,而是站到了旁边,他们在说什么话,或许是在对台词,伊一不知道。
台下有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以及在等待彩排的班级,台上正中间是高一七班的话剧表演,他们正在进行彩排。
模特社的成员在观众席的第一排那边整理衣服,以及化妆,莫佳佳穿着一身蓝色的礼服,上面有亮片,一闪一闪,两遍耳朵还带着鱼鳞耳饰,像是人鱼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