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微笑着拍拍女人,又朝冯祺招招手,介绍二人认识。
&ldo;这位太太好面熟。&rdo;
那中年妇女听到冯祺这样说,仔细打量他后,恍然:&ldo;哦,你‐‐那天来参加过我女儿的婚礼。你与那个女孩在一起的,她后来没事吧?&rdo;
&ldo;您是顾芸的母亲?&rdo;冯祺笑:&ldo;怪不得眼熟。放心,她没事,她那个人很大大咧咧的。&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她声音越来越低,竟然又开哭。张婆婆只得轻拍她的背,小声劝慰。连躺在病床上的曹先桂严肃的表情也挂不住,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ldo;曹叔叔,您得帮帮我。&rdo;周丽霞边哭边哀求道。
&ldo;我说你至于嘛,女婿丢了又不是女儿丢了,女儿好好的不就得了。&rdo;曹先桂冷硬的回答,但冯祺却听出其中的不忍。
周丽霞扯住曹先桂的病服袖口:&ldo;曹叔叔,您从小看着我长大,结婚,生子。小芸也是您看着长大的,现如今,她遇到这样的事,您……我女儿不让报警,可我看不得她一天天郁郁寡欢的样子。曹叔叔,我能想到的人只有您……&rdo;
&ldo;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别再哭哭啼啼的。&rdo;曹老爷子话一出,让当场所有人惊异。张婆婆慌张的看向他:&ldo;老头子,你的病……&rdo;
曹先桂手一压,示意她别多话。张婆婆心里担忧丈夫,又不好对周丽霞发脾气,脸色不佳地坐回床边,整理床单什么的。
周丽霞磨了这大半天,原本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曹先桂竟然答应,一时又是惊讶又是尴尬地笑说:&ldo;张阿姨……我……&rdo;
&ldo;别理她,老婆子瞎操心。&rdo;曹先桂冲周丽霞轻摇头:&ldo;回去吧,我想想办法。&rdo;
等到周丽霞离开,冯祺才坐到曹先桂面前,一眼不发看着他。
曹先桂拳头微握轻咳了两声:&ldo;老头子不喜欢别人这么盯着。&rdo;
&ldo;您的身体不允许你奔波。&rdo;
&ldo;一知半解就开跑。&rdo;
&ldo;无非要你帮忙找女婿。&rdo;冯祺面露担忧:&ldo;老爷子,我不希望您搅进这些烂摊子。&rdo;
曹先桂冷哼:&ldo;你瞧不起老头子。&rdo;
又来了。
冯祺按按太阳穴,对曹先桂的固执无可奈何。他身子前倾,语气诚恳:&ldo;老爷子,有些话我原本一辈子都不愿意说出来的。我们接触时间不长,可是很奇怪,与你相处却很自然亲切。你是严师,也是长辈。我不希望你拿你的生命去冒险,不希望……&rdo;离开这两个字被冯祺硬生生吞回去。
&ldo;丧气!&rdo;曹先桂板起脸训斥他,眼神却柔和了许多:&ldo;我还没死呢,你就咒我?既然那么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查,正好,我差个帮手。&rdo;
&ldo;还不如我一个人去查!遇到解不开的问题再来与您讨论。您就别搀和了。&rdo;冯祺刚说完,就看到曹先桂眼底一闪而过的狡猾笑意,不禁在心底哀号。
好象被这只老狐狸设计了呀。
曹先桂靠在床头,手放在被子上轻敲,见冯祺苦笑,显得很是高兴:&ldo;原本我没打算答应她,顶多,她来了对着老头子老婆子一顿抱怨,发泄一下。但是既然你来了,正好,帮我解决。&rdo;
就知道这样。冯祺叹气:&ldo;早知道,我就不来跟你告别了。&rdo;
自逃婚后,宋子津一直下落不明。众人找遍所有的朋友、同事、亲戚处,都找不到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象凭空消失一般。
可是冯祺觉得,一个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凭空消失。
冯祺一边翻看宋子津最近几个月的通话纪录,一边笑着对曹先桂说:&ldo;虽然宋子津的手机现在关机,但以前的纪录还有啊。为什么他们都不会想到去查?&rdo;
&ldo;关心则乱,很正常。&rdo;曹先桂喝了口茶,也拿起一叠通话单查看。
&ldo;有了,老爷子,你看,这几个电话他常常打。排除常用的办公、家庭、亲友电话。这个固定电话,他在最近三个月内打了近十次。而且每次打都是周末傍晚。&rdo;说着,冯祺用红笔将那个电话圈出来。
曹先桂接过通话单,扫了眼那号码,略一沉吟,说:&ldo;这个号不是市区的。恩,5237……是南郊偏崖洞一带的号码。&rdo;
&ldo;我这就去查。&rdo;
查出来的结果是那个号码为偏崖洞一家小饭馆的定餐电话。得到这个消息,冯祺立刻赶到小饭馆调查。
乘坐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冯祺来到南郊,换乘到偏崖洞的区间车。小公共汽车在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颠簸半个小时后,又步行20分钟才到达小镇上的那个小饭馆。
饭店老板早已联络好,老远就挥手朝冯祺打招呼,对他热情得很:&ldo;没想到我这店这么出名了,连记者都慕名而来。来来来,快请坐,我这就给您上一桌我们的拿手好菜。&rdo;
冯祺灌下一杯滚烫的茶水,才缓过劲,对老板摆摆手:&ldo;别忙乎了,我来就是向您打听个事儿。&rdo;
&ldo;什么事儿,尽管问。我在这儿开了三十年的店,可是百事通。&rdo;
&ldo;前些日子是不是老有个年轻人往您这里订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