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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艾略特说：&ldo;你何时在伦敦遇见他？&rdo;

&ldo;哦，该死，&rdo;玛乔莉悄声说，然后举手掩嘴。她一直盯着他，然后疲倦、讥刺的表情袭上她的脸，&ldo;无所谓。你为何不该知道？说出来也好‐‐也好。

&ldo;我认识乔治很多年了。当马库斯舅舅让我单身进城时，我在伦敦一个派对里遇见他，我立刻疯狂爱上他。我常溜进城去与他见面。哦，我们见面时什么也没做。我想我没那胆子。&rdo;她瞪着地板。

&ldo;但我们决定暂时不要把乔治介绍给马库斯舅父。首先，马库斯舅父从未‐‐从未‐‐鼓励人来看我。我是个优秀女管家，把我留在家有好处‐‐你知道我的意思。&rdo;她脸红，&ldo;其次，乔治了解马库斯舅父的脾气。要是马库斯舅父知道我们偷偷约会，他会大声责骂。你明白吗？&rdo;

&ldo;是的，我明白。&rdo;

&ldo;要是我们似乎在无意中见面，情况会好一些。最好在国外；此外，乔治说他需要休假。乔治当然没有很多钱，付不起国外旅行费用。但我有几百镑积蓄，我母亲留给我的，于是我把钱取出来，让乔治完成这趟旅行。&rdo;

&ldo;‐‐猪‐‐&rdo;安德鲁&iddot;艾略特内心却说‐‐该死的猪，聪明的猪。

她睁大眼睛：&ldo;他不是！&rdo;玛乔莉喊，&ldo;我的意思是，他是聪明的，但他不是猪。他是我遇见过最出色的人，且有自信，我喜欢有自信的人。&rdo;

&ldo;对不起！&rdo;艾略特开口，但他因为茫然失措的感觉而立即闭口‐‐&ldo;猪，该死的猪，聪明的猪。&rdo;他没有大声说那些字。他是在心里看见它们，但他没有说出口。这个女孩可能是聪明的，除了与乔治&iddot;哈丁先生有关的部分之外；但她不是个心思阅读者。

玛乔莉似乎不知道艾略特心中的想法。

&ldo;我多么希望，&rdo;她疾声说，&ldo;乔治能给马库斯舅父留下好印象！哦，我希望他能给马库斯舅父好印象。自然地。但这‐‐这低声下气的摇尾巴太过分了。有一天在庞贝，马库斯舅父决定摊开这件事，在威尔伯和英格拉姆教授面前谈我和乔治的事，就在人人都可进入的公共场所谈。他对乔治下命令，说未来的事得由他做主，而乔治乖乖地接受。你问我下船时为何情绪低落高声尖叫？我下船时当然心情低落，我知道不会有任何改变，我知道我的生活将和过去完全一样。不管我到哪里，我都逃不开马库斯舅父、马库斯舅父、马库斯舅父。&rdo;

艾略特振作起来：&ldo;你不喜欢你舅父？&rdo;

&ldo;我当然喜欢他。我爱他。但那不是重点，你了解吗？&rdo;

&ldo;是！是的，我想我了解。&rdo;

&ldo;他令人惊叹，以他自己的方式。他为我做了一切，当我需要假期，他就出面为我安排一个美好的假期。但我受不了听他说话！我受不了听他和英格拉姆教授辩论犯罪‐‐甚至现在就有真实的案例在身边，也受不了他那些犯罪学手稿……&rdo;

艾略特突然拿起铅笔：&ldo;犯罪学手稿？&rdo;

&ldo;是的，我告诉你，他一直在努力从事学术，多数与心理学有关。那就是他与英格拉姆教授交好的原因。他过去常说，&lso;嗯，你总说一个执业的心理学家让最伟大的罪犯栩栩如生，为什么不为科学界做点事？犯个罪，然后证明你的理论。&rso;天哪！&rdo;

&ldo;原来如此。英格拉姆教授怎么回应？&rdo;

&ldo;他说不，谢谢。他说在他能设计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之前，他不会犯罪。&rdo;

‐‐艾略特以前曾在某处听过这说法。

&ldo;到目前为止执业的心理学家了解，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地。&rdo;玛乔莉交叉双腿、靠在沙发上，&ldo;令我震惊的是，精于犯罪的人总是那样沉着、冷静。因为，你看，这样的事发生了。发生了这些可怕的事，而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谁干的、什么原因。现在威尔伯死了。威尔伯从不伤害人，法兰克&iddot;戴尔、安德森家的孩子、马库斯舅父也从不伤害人。我几乎乱了方寸，尤其当他们开始对我掷石头，天知道还有什么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譬如私刑、火烧什么的。帮助我，请帮助我！&rdo;

她停下来。她的声音里有温柔、坦率的力量，如此充满吸引力，以致艾略特几乎失去平静。她前倾，她的手伸展，彷佛她在请求沙发帮忙；她的眼神从未离开他的眼睛。他们听见关着的门外有大象踩过地面的声音，之后有重重的敲门声；菲尔博士侧身进门，对他们眨眼。

&ldo;我不想打扰，&rdo;他说，&ldo;但我认为你最好稍后再问话。克罗和波斯崔克就要来了。我认为你最好现在离开，威尔斯小姐。史蒂文生先生正在关店，但他的助手会开车送你回家。然后‐‐&rdo;他注视放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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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无懈可击的钟

当玛乔莉出去时，克罗少校和波斯崔克督察长在门廊遇见她。但克罗少校直到门关上才说话:&ldo;早安，巡官，&rdo;他礼貌地说，&ldo;该说午安。我们今早找不到你。&rdo;

&ldo;对不起，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