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52章（第1页）

&ldo;是的，先生。大约六尺。&rdo;

英格拉姆教授放下骰子杯，抬眼向上看。切斯尼医生起初看来困惑，然后好奇，然后高兴：&ldo;已经有答案了？&rdo;教授厉声问。

&ldo;你自己看。那不是我们要你看的主要部分，但你能视为已有答案，是的。现在，你们介意我们用音乐室放影片吗？&rdo;

&ldo;不介意，不介意，用哪里都可以。&rdo;乔&iddot;切斯尼怒吼。他像瓶子里的药那样颤抖；而且像某些药起泡沫、变颜色。他万分殷勤，&ldo;要我为你领路吗？让我为你领路。在那里喝点饮料。一口气把影片看完，我们该喝杯饮料。&rdo;

&ldo;我知道地方，谢谢。&rdo;艾略特对英格拉姆教授咧嘴笑，&ldo;不，先生，你不必如此紧张。在音乐室放影片并无特殊用意，只是你们在那里能把事看得更清楚。史蒂文生先生和我先过去，克罗少校五分钟内会带你们进去。&rdo;

直到他走出房间，他才明白自己的额头有多烫。但他也明白他根本没在想凶手，他认识凶手，凶手现在像剥开的洋葱一样脆弱。他在想别的事，让他觉得生病的事。

走廊很冷，音乐室亦然。艾略特找到柜橱后面的电灯开关。他拉上灰色窗帘；雾在窗外升起。他打开暖气机。

他说；&ldo;你的布幕可放在双扇门间的空间。把放映机放近一点，影片愈大愈好。我们可拉出那留声机，用它当放映机的桌子。&rdo;

史蒂文生点头，他们在静默中工作。布幔被钉在门框上；放映机与留声机的插座连接。似乎等了很久，一大方块光才在银幕上闪出。音乐室那头是黑暗的书房，马库斯，切斯尼曾坐过的书房，里面的钟仍在滴答滴答响。艾略特把织锦安乐椅安排成银幕两边各二座。

&ldo;准备好了。&rdo;他说。

他才刚说完，一队古怪的队伍就走了进来。他看见菲尔博士主持仪式。玛乔莉和哈丁被带到银幕一边的两张椅子。英格拉姆教授和切斯尼医生被带到另一边的两张椅子，克罗少校（如昨晚一样---棒槌学堂注）靠在大钢琴上，波斯崔克坐在门边的位置上，艾略特坐在门的另一边。菲尔博士站在放映机旁的史蒂文生后面。

&ldo;我承认，&rdo;菲尔博士喘着气说，&ldo;这对你们‐‐尤其是威尔斯小姐很不容易。但威尔斯小姐，你愿意把椅子拉得离银幕更近一些吗？&rdo;

玛乔莉瞪着他，但她默默遵从。她的手抖得实在厉害，艾略特走过去帮她移动椅子。虽然靠旁边，她距离银幕在一尺之内。

&ldo;谢谢你，&rdo;菲尔博士低咕，他的脸不像平常那样红。他大吼，&ldo;阿们！放影片吧。&rdo;

波斯崔克关灯。艾略特又一次看到强烈的黑暗，待史蒂文生开放映机的灯才把这黑暗打破。它微微照亮周围人的脸。由于放映机距离银幕五尺内，银幕上的形象虽不如真人大小，但影像依然很大。

嗡嗡声响起，银幕转成黑暗。不难听见人的呼吸声。艾略特察觉到菲尔博士的庞大体形高耸在坐下的观众之上，但知道那只是个背景，他全神贯注在他们将再次观看的影片。

垂直光点在银幕周边蠕动。幻象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从光点中逐渐浮现双扇门后面房问的清楚画面。当他们看着发微光的壁炉架、桌上的白灯、白色的钟面，艾略特有&ldo;他们在看着真正房间而非影片房间画面&rdo;的神秘感觉，彷佛他们透过透明帷幕、而帷幕将所有颜色洗成灰和黑，幻觉被真钟的滴答声加强，真钟的滴答声符合银幕上钟摆的摆动。在他们面前的是空房间，镜子房间，有真钟记录昨晚的时间，窗户打开通向昨晚的空气。

然后马库斯&iddot;切斯尼从书房看着他们。

难怪玛乔莉大叫，因银幕上的人物几乎和真人一样大，这并非光线照射下切斯尼死人般的外表之故，而是他们的错觉。切斯尼在镜子里严肃地做事。他坐下来面对他们，把灰图案的巧克力盒推到一边，然后开始他与书桌上两小件物品的哑剧……

&ldo;哦，完全看不清楚，&rdo;英格拉姆教授前倾，头颅碰到了放映机的光束，&ldo;我明白了。吹箭筒，嗯？我现在明白了！我知道‐‐&rdo;

&ldo;别管它！&rdo;菲尔博士怒气冲冲地打断，&ldo;别管它，别想它。看银幕的左边。neo医生要进来了。&rdo;

彷佛被召唤般，戴着大礼帽的高瘦人物出现，他一出现，就转身面对他们，而他们则看向他的墨镜里面。细节被锐利放大。你看到大礼帽的磨损的毛、鼻子处破个洞的毛绒绒围巾和neo的奇怪步伐。他半背对着他们走向书桌，他进行巧克力盒掉包……

&ldo;他是谁？&rdo;当影片中的人物走动时，菲尔博士追问，&ldo;好好看一看。他是谁？&rdo;

&ldo;是威尔伯。&rdo;玛乔莉说。

&ldo;是威尔伯，&rdo;她又说了一次，从椅子上站起来，&ldo;你们没看到吗？那步态还不够清楚吗？看！那是威尔伯。&rdo;

切斯尼医生的声音有力但迷乱：&ldo;玛乔莉说得不错，&rdo;他坚持，&ldo;我的天，绝对错不了。但他不可能是威尔伯，这小子已经死了。&rdo;

&ldo;他确实看来像威尔伯，&rdo;英格拉姆教授承认，在黑暗中他的人格似乎变得鲜明，他变得专心，他们感觉得到，&ldo;等一等！这里有点不对，这是个诡计。我愿发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