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采曼真的很享受这么被保护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随时供她休息和停靠。
程采曼立即小鸟依人的靠在了简深的怀里,然后搂着他结实的腰,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个响,别人炫富她炫老公。
艾笙冷哼也不在跟他们争论什么,她知道就算自己争论也争论不赢他们三个人,更何况她也没有一定要争赢的必要,总之这场仗,她算是赢了。
郑敏很明显的就对自己有了很多的好感,而此时安汐冉又主要说要离开,这无遗是给她创造机会。
忽然她就有些庆幸,安汐冉让顾煜尘的伤口复,不然可能真的就是年底要来参加他们两人的婚礼了。
所以生活啊,你不走到最后,用永远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艾笙冷冷一笑,没有回应简深,而是看向安汐冉,“走的时候说一声,选一个好地方,祝你一路顺风。”
说着就冷着脸,转身将病房的门关上,往里走去。
安汐冉怔怔的望着那扇关上的病房门,想着自己看向顾煜尘的最后一个模样,心就算已经空了,还是传来,无法忍受的疼痛。
她的身子微颤了两下,吓的程采曼连忙从简深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扶住她,语气中满是担心的问道,“冉冉,怎么了?不舒服?头晕?”
安汐冉难受的摇着头,胸腔传来的苦涩,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只怕自己一张口,便会哭出来。
她微颤的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从此刻开始,她跟顾煜尘相隔的就不只是这个一扇门的距离。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中,就再也不会有这个男人的出现。这样也好,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还有所寄托。
只是世界这么的大,她却现自己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宁城她是不可以回去了,凉城她也呆不去,可是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冉冉……”程采曼看着她孤冷消瘦,像是随时可能会倒下的背影,轻声呼喊着,想要跟上却被简深拉住了。
“好了,你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吧。她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程采曼眉头微微一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上去。
安汐冉双眼无神,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得,走在医院的长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她的,她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心都被抽走了她能有什么感觉呢?
走到医院门口,连续好几天的阴雨天,在几天终于散开,太阳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却怎么也照不暖也照不亮她已经空失掉的心。
安汐冉抬眼望了望天空,只觉得有些刺眼,眼泪却在此刻猝不及防的汩汩往下流,胸口一阵闷,再也忍不住的便捂住脸,蹲下身子,哽咽的哭了起来。
而在医院门口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多数自己的亲人也正在手术室内,生死未卜,谁又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呢。
安汐冉眼前忽然多了一块手帕,她愣了愣,停止了哭泣,只见眼前这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一块驼色的手帕。
安汐冉刚想抬头,这人就将手帕硬塞进了她的手里,之后就手插口袋,转身离开。
连忙站起来红着眼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的方向,只见他穿了件深蓝色的卫衣,黑色的马甲,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双手插着口袋,疾步的往前走着。
她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是陌生,她苦涩的一笑,她该庆幸,现在还有陌生会递张手帕给一个在医院门口哭泣的女人。
拿起帕子闻了闻,吻到一股淡淡的医药味道,眉心微微一皱,如果他不是医生,那么就一定是病人……而且经常和医药打交道的病人。
如果他是个病人,恐怕是个病了很久,或者病得很重,常年要吃药打针……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展现同情怜悯的一面吧。
因为如果是医生,他一定会跟别人一样对自己视而不见,医生本就是个看惯生离死别的一个职业。
安汐冉望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忽然有些替他难受……她真的觉得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个手帕的主人祈祷,如果他真是个病人希望他早日康复,或者在仅存不久的时间里,能好好的生活和无遗憾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