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年轻男子季玄麟不在天台上,但他如昨晚一样留下了一名关爷的手下,用巫术限制了其活动能力,使其成为红衣厉鬼的阳元牺牲品。黑红的棺材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反射出诡异的色泽,四周的氛围愈发阴森恐怖,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就在这时,吕元坤和张逸仙终于目睹了监视警员所描述的可怕场景——沉重的棺盖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掀开,棺材里冒出浓烈的阴气,宛如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缭绕,而惨白的月光似乎全都聚焦在棺材之上,强烈的寒意透过两百米的距离,也能让吕元坤和张逸仙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冷。
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并非正对着棺材,吕元坤只能看到棺材的侧面,棺盖缓缓向一侧移动,却看不见任何外力在作用,棺盖似乎是自行打开的,这种情形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挑战常理。
棺盖打开到与棺材垂直的位置便自行停止,悄无声息地,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衣袂从棺材中飘起;接着,一个猩红的魅影缓缓浮现。
这红衣女子周身散发着森然的阴气和浓烈的怨气,仿佛将天地间的幽怨气息汇聚一身,令在场的两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产生深入灵魂的战栗。吕元坤呆住了,他震惊地发现这红衣女子的身体竟如无物般漂浮在空中,随意漂移,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张逸仙早有预感,但亲眼见到这红衣厉鬼竟已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后,他不禁暗自惊叹:“能够炼化出如此可怕的厉鬼,这背后的御鬼师法力真是惊人!”
只见那红衣厉鬼缓缓飘至那名早已吓得失禁的混混身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出现而凝滞。她的动作轻柔而阴森,惨白而瘦削的手缓缓伸出,指尖微微一扬,宛如在虚空中施展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名混混的身体竟然无故自行飘浮起来,仿佛地心引力在这一刻彻底失效。他的眼中流露出惊恐,四周的环境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唯有那红衣女子的身影愈发清晰。红衣女鬼的漆黑长发在无风的情况下开始自动飘动,仿佛在回应着某种无形的召唤。
一缕淡淡的白气缓缓从混混极度扩张的鼻翼里飘出,犹如一条无形的丝线,缓缓地传入女鬼的鼻孔之中。这个过程仿佛是时间在此刻静止,混混的身体在红衣女鬼的力量下,似乎变得越来越虚弱,逐渐失去了生机。
大约过了半分钟,混混的身体如同不断泄气的气球,迅速地收缩,最后干瘪得如同失去血肉的干尸。那一刻,吕元坤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寒意,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无法自拔。
当混混最后的一滴阳元被女鬼吸干后,他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已经完全失去生命。而红衣女鬼的脸庞却愈发显得洁白澄澈,仿佛透过她那惨白的肌肤,能够看到她内心深处的阴冷与怨恨。她未作停留,缓缓地飘回棺材里,棺盖在无形的力量下再次合拢。除了地上遗留的一具干尸外,天台上的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静谧得令人窒息。
过了好一会儿,待心中的惊疑与不安稍许平复后,吕元坤轻声问张逸仙:“喂,神棍,刚刚那是咋回事?”他习惯性地将张逸仙称作“神棍”,这个称呼在他嘴里带着几分调侃,也透着几分亲近。
张逸仙沉声道:“果不其然,老薛,你方才真的撞见鬼了!”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凝重。
“怎么?那女的真的是……”吕元坤虽然有所猜测,但心中仍然难以接受“鬼”这个字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张逸仙点了点头,语气坚定:“那可不是普通的小鬼,那是低级灵体中灵力最强的红衣厉鬼!一般的法师都难以对付这东西!”他的话语中透着无奈与警惕,仿佛在提醒吕元坤事态的严重性。
吕元坤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连你这超级神棍也怕它了?”他试图用调侃掩饰内心的恐惧,但声音中却难掩一丝紧张。
张逸仙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有一件事你得先搞明白,我并不是法师,也没资格成为天师,我只是一个法力不高的风水师。之前帮你收服的那个鬼也并非厉害角色,所以这红衣厉鬼,我自认无能为力。而且,这红衣厉鬼的背后还有一位法力深厚的御鬼师操控,那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吕元坤没想到连张逸仙也束手无策,心中暗想,难道自己历经无数生死,枪林弹雨都闯过,却要栽在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确信的“鬼”的手中?
张逸仙突然笑了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你也无需过于担忧,虽然我这个半吊子天师帮不了你,但就算在这里,起码也有两个人能够对付这红衣厉鬼。”
“哦?”吕元坤的好奇心被激起,他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还藏龙卧虎,心中更惊讶的是居然有人愿意做这种捉鬼的事,世上果然无奇不有。
张逸仙微笑着说:“这两人一个是我的师父,清风观的住持云隐道长;另一个是我师弟,张灵松。”
“呵,这种事我早该猜到。”吕元坤笑道,“除了你们道观,哪还有人会做这种事。”
张逸仙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师父早已不理世事,什么事儿都不管,而且近来他正在闭关修道,所以指望不上他了。也就是说,当前有能力处理此事的就只有我师弟张灵松了。”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吕元坤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轻松,沉重的心总算轻松了一些。
张逸仙苦笑道:“听你这口气,看来这事即便成了也是白忙活,幸亏出手的不是我,只好委屈一下张灵松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