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夜晚混乱又热烈,像是把在港口afia里的肃静都洗清,换成人间真实生活的样子。
这一切只会存在一个晚上,大家都知道,并心照不宣,只有真正的孩子们没有半点感叹地游乐于座椅之间。
因为短暂,人们便把所有的热情都灌注在了一起,混合出一个充满了食物气息的混乱池沼。
不破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抬到床上的。
当第二天太阳斜照进他的房间,冬日的阳光把他的被褥照出太阳的味道,他在被窝里动了动,顿时身上像是被好几头牛飞奔而过,头也疼的厉害,便清醒了过来。
“太宰。”他伸手摸了摸左边,只摸到了榻榻米席草的细致纹理。
“太宰?”他转头望去,太阳正悬在繁茂树枝深处,细碎的照在他脸上,不破怜眯着眼睛,拿手挡在眼前,光线从他的纤细的手指间撒下。
他终于看见旁边是空的。
昨夜的记忆开始回笼,他缓慢地坐起身,胡乱的揉搓着自己杂乱的头发。
似乎是听到了卧室里的声音,没过两分钟,卧室的障子门被推开了,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太宰治。
他靠在门框上,做往日的打扮,只不过他左眼的绷带少见的拆掉了,一双鸢色的眼睛带着笑意,“醒了。”
“嗯,脑袋有些疼,喝酒都是这个感觉吗?”不破怜揉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自己脑袋里被酒精影响到的地方捋顺,让它像耕地一样整齐有序。
“你头疼的原因不止这个吧,你的脑袋还撞了一台电视,一个吊灯,两面墙,要只是说喝酒造成的话,酒精可太冤枉了。”
不破怜眼前闪过昨夜他被抛起来,电视屏幕越来越近的画面,他顿时觉得一阵脸疼,“咱们家电视还好吗。”
“不好,坏掉了,芥川已经联系好售后,今天下午送去维修。”太宰治看不破怜头疼的样子,有些好笑。
“啊,家里电视刚换不久啊。”不破怜懊恼地说道,他又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很大了,“今天我还要上班,完蛋,肯定迟到了。”
不破怜掀起被子,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并不是昨天的西服,而是他睡觉时常穿的蓝纹浴衣。
“谁给我换的衣服?”不破怜低头看了一眼,抬头问道。
“你闻闻身上,起开啦,不是让你闻我。首领给我们一天的假期,但下个礼拜就没有休息了。”太宰治憋着笑。
不破怜有些疑惑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抬起胳膊,左闻右闻,身上半点酒气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栀子花沐浴露味,“芥川给我洗澡了?”
不破怜露出一双无语的死鱼眼。
“哈哈哈,当时我说给你换一套衣服吧,他在一旁非说你身上的酒味熏人,抬着你就去浴室了。”
“打击报复啊。”不破怜闻了闻手上的栀子花香,这个沐浴液还是他亲自挑的,芥川是真的不喜欢洗澡,所以他特意挑选的留香久的款式。
“反正过几天又要洗猫了,到时候多搓两遍吧。”他磨牙坏笑道。
说到猫咪,不破怜想起昨天看见的三花。
“对了,昨天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异能者化成的三花猫,竟然在公园里跟小孩子讨吃的,本来想跟你说来者,昨天忙就忘记了。”
“变猫啊,这样永远不会饿到的吧。”太宰治想象了一下。
“关键点是这个吗?是恶趣味吧。”不破怜想起猫后头影子的歪头杀就一阵寒恶。
“现在很多人喜欢的情节——身边养的动物变成人跟自己谈恋爱,你最近追的动漫就是这个吧。你看见异能三花猫,不应该是正常男女主初见的场景吗?”太宰治为所谓地说道。
“你这样讲,我会无法直视猫娘了啊。”
“三花猫一般都是母的吧。”太宰治继续补刀。
“求您别说了,已经彻底幻灭了呢。”不破怜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样子。
一楼已经被芥川兄妹收拾好了,只不过从墙上倾斜的电视机,还有天花板上碎掉的灯罩,能看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芥川银正在餐桌上写她的假期作业,芥川龙之介坐在一边看书,看到不破怜,他砰地一声站起来,就要跑。
“不就是洗澡吗,别跑,今天头疼。”不破怜走下楼梯,推开他常用的座位,坐了下来。
在他身后想要看热闹的太宰治,失望地撇开视线。
听这话,芥川龙之介这才停下,像往常早晨一样跟不破怜打了声招呼,在一旁写作业的芥川银停下笔,问不破怜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