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并没有遮掩面目,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也有些胖,面膛黝黑,浓眉大眼,倒是不难看。¥f,
坐在那里,笑眯眯的,身边还有两个穿着狐裘的冶艳女子陪着。中年人的两只手上,一共十根手指,戴了十枚戒指,几乎要把人的眼睛闪瞎。
“是王大!妈蛋,这个暴户,整个炎黄城的木材生意,几乎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这家伙有个特点,明明可以进入二楼,但却偏偏喜欢在一楼大厅坐着,而且,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看见他身边那两个女人了吗?看着是不是像青楼的女子?告诉你们,那两个女人,全都是真正的高手!是门派中的弟子!都做了王大的小妾!妈的……”
大厅中,有人低声说道:“我最看不上这种有两个臭钱的土包子,这种有历史价值的宝物……是用来接雨水的吗?”
“王大历来如此,煮鹤焚琴的事情干了不知有多少,去年曾跟炎黄城另一个富翁在这里斗富,拍下一件价值一万两白银的古琴。然后当场砸了那琴,说什么老子有的是钱,这破玩意砸了还能听个响,不然要老子给你们来一曲乱弹琴?看得我都想掐死他!”
说话这人,距离楚墨不远,以楚墨的耳力,听得清清楚楚。
妙一娘那冰凉的手,颤抖的有些厉害,显然也听见了那人的议论,心中无比的愤怒。
“淡定点。”楚墨嘴巴没动,束音成线,传到妙一娘的耳中。
这还是楚墨第一次使用这种本事,同样是魔君传给他那一大堆功法中的一种。
妙一娘似乎微微一怔,眼角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墨,松了口气,那只冰凉颤抖的手,也慢慢柔软下来。
台上的肥哥说道:“现在有人出价两百一十两黄金,还有更高价的吗?”
这尊青铜鼎。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价值,就算曾经是炼药用的,可在这世俗中,有几个人能使用?
用普通柴火烧上几天几夜。恐怕它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所以,在场这些人,并没有第二个对它出价的。
楚墨感觉到,那道目光,再次落到身边的妙一娘身上。楚墨没有去捕捉那道目光,顺手拿起自己座位上的号牌,举起来,淡淡说道:“二百二十两黄金,这东西我很喜欢,不知王先生能否割爱给在下?”
坐在前排的王大微微一怔,忍不住回头向后面看了一眼。他自然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什么土包子、暴户、土鳖……诸如此类,他听多了。
不然他一个大商人,就算再怎么不懂风雅。也不至于万两白银买琴来砸,骨子里也是在跟一些人较劲。
你们不是说我土鳖暴户么?我就土鳖暴户给你们看!老子就是这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妄为,你能怎地?
这就是王大的性子,你们不尊重我,没关系,我也不稀罕你们的尊重!
但,真的是不稀罕么?但得不到,又有什么办法?
因此,被人称为先生……居然是王大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哪怕那个青年带着一张笑脸面具。看不清楚长相,哪怕他跟对方素昧平生,但在此刻,王大的心中。突然流过一丝暖流,有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几乎瞬间就将这不知是谁的陌生青年引为知己。
这说起来似乎有些好笑,但现实很多时候,往往比故事还要精彩。
于是,这位炎黄城的木材大王,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站起身,大笑道:“俺这土包子,生平第一次被人尊称为先生,心里面暖乎乎的,兄弟,俺王大托个大,叫你一声老弟,什么都别说了,这尊鼎,俺送你!”
王大说着,对台上的肥哥说道:“肥哥,两百八十八两黄金,俺要了,给那位兄弟送去!数字吉利一点,讨个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