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沙的小子不是行走江湖的,只是觉得是江湖人所为,却不知就算是江湖人,如此犯案也是极为罕见的。对了,臭木头,你也没走过江湖,没出过南宫世家,你怎么知道江湖人一般不这么干?”
“我虽未曾走过江湖,不过南宫世家每次行走江湖之人回到门中都会详细将一些江湖事记录下来,在门中存档,供门中后辈弟子学习参研,一来了解江湖态势,二来万一有何意外,新出江湖的南宫弟子也能很快融入江湖,不至于象个刚出道的傻瓜一样。家伯父早年曾行走江湖多年,对我也是多方教导。”
“嘿嘿,怪不得我都出来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你小子没出过门却明白这些个呢,原来早就有人教你。还好我从臭叫花那也偷了不少牛黄狗宝出来,要不然我现在也是个笨蛋呆瓜一般啥样不懂呢,嘿嘿。”
“那沙捕头虽未真正在武林中行走,不过看起来精明干练,心思缜密冷静,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虽然身手不行,破案却肯定是个人才,很有一套。对了,朱兄,你是锦衣卫,是否有权从地方上借人?”
“嘿嘿,少爷我虽然是锦衣卫,不过还从来没过过官瘾呢,也就是今天逞了逞威风,逞完了自己还觉得不自在,唉,还是臭叫花子说得对,少爷我是没什么官命了,就算穿上龙袍也还是只猴子。不过锦衣卫归燕王直管,要说借几个官不容易,借几个人帮帮忙做做事想来还是没什么问题。木头你想借这个沙漠?”
“是啊,我二人此次行走江湖,为的是寻访二伯遇害的线索,正需沙捕头这等办案高手。身手方面我二人估计问题不大,不过要说分析情状寻访线索,我们定然不如这沙捕头,如果我们能带上他,相信大有助益。”南宫灵点点头。
“哈,这还不容易,明天和吴光祖打个招呼就行,能拍上马屁,那个狗屁县太爷还不得乐得屁颠屁颠的哈?”
“县令那里自无问题,不过总得沙捕头自己同意。”南宫灵道。
“那是自然,不过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若不是刚才你我这几手,这位沙捕头肯定是把我们当成不学无术的钦差呢,你想让他跟着你他还未必瞧得上咱们呢,呵呵。”朱文羽笑道。
南宫灵微笑不语。
“哈,不过咱们俩是不是也没这么惨?纨绔公子哥儿?像吗?皇上老叔和雷伯都叫我小猴儿,倒还没人把我看成个纨绔公子呢。哈,有点意思,就我这德性居然还像公子哥儿?说是瓜子猴儿还差不多,哈哈。”
南宫灵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也确实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这沙漠家里有没有什么亲人,要是走不开就没办法了。”朱文羽突又叹道。
南宫灵一怔,一起也是,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
当下二人无话,让店家再送一铜盆来,洗漱睡觉。
翌日晨,沙漠果然领了一老一少两个公差服饰的人,牵了五匹马过来。据沙漠言道,随行两人中,年少那人是同他一起追索此案的捕快秦铁牛,另一人则是当地有名的仵作,当地号称“活判官”的秦民先,却是那秦铁牛的父亲。那秦民先据说因年老,在前任县令的任上便已告休,只留下收的两三个徒弟仍在衙门里当仵作,他自己早已歇手不再干仵作行当,自家开了个小茶馆,日子倒也过得舒心自在。只是因为两件灭门惨案事体实在太大,县令吴光祖亲自上门请他出山协助查办此案,是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行家里手。
朱文羽满意地点点头,翻身上马,叫道:“沙老哥,走吧,看看你这马怎么样。”朱文羽他们自己的马自然是留在客栈了,那掌柜昨夜就已知道住的是两位钦差大人,自是不敢怠慢,尽心服侍。朱文羽不以为意,却哪知那掌柜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钦差大人下榻小店,他以后的岁月里有得牛皮吹的了。
一行五人五骑先往城南而去,果然行不多远,便入一处村庄,村头果有一大片瓦砾,几只野狗在瓦砾堆中闲荡着,败垣残墙中能看出明显的火烧痕迹,几根横七竖八的焦黑木头胡乱倒在地上,早已熏得透黑,显是这场火烧得十分彻底。
尸体自然早已由官府处理完毕,朱文羽对着这堆瓦砾七看八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除了废墟还是废墟,只得漫无目的地跑到四周稍远处查望。南宫灵显得老成许多,仍然在瓦砾堆中仔细搜寻着,不过看来现场已在沙漠捕头的带领下被检查得很干净,看不出南宫灵有什么现。南宫灵朝沙漠招招手,沙漠会意,带着仵作过去。
“秦老丈,能否告知验尸的结果。”
那秦民先自已得沙漠预先说起,躬身道:“禀钦差大人,昨夜鹰头儿……”
“鹰头儿?哦,对了,我不是钦差,那边那位朱大人才是,我只是朱大人的朋友。”南宫灵总算找了个机会说清楚此事,要不然还得顶着个钦差大人的帽子,让他觉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