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县衙,来到后院,只见有几间宽大的屋子,几个仆妇正在院中打扫积雪。
“王大人,我们俩住在何处啊?”朱文羽问道。
“便是此处,大人。不知是否还合大人的心意?”王丁标手一摆。
“这??这不是县衙内院吗?我们住这了,那徐大人一家住哪儿去?”
“哦,下官已令徐大人另租一处宅院住下,不住这里,此处专供钦差大人下榻。”王丁标谄媚地笑道。
“是吗?徐大人?”朱文羽转头问徐士群。
“是,大人,下官和老母妻儿都住在县衙不远的一处小院中。”徐士群低声答应。
“敢问一声徐大人今年高寿了?”朱文羽又问。
“回钦差大人,下官今年虚度五十有一。”徐士群不知朱文羽何意,老实回答。
“徐大人五十一了,那老母不得年近七十了?王大人,本官我年纪二十不到,你为了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把一个古稀老人赶了出去,你这是干的什么事?”朱文羽转身问王丁标。
王丁标万料不到朱文羽会问出这话来,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话:“这……这这……”
“这儿我不住了,你给我马上把徐大人和他老母亲都请回县衙里来!”朱文羽突然加重口气对王丁标说,说完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大人!大人!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卑职马上把徐大人尊慈请回,只是也请大人住在衙内,否则下官落个招待不周的罪名,实在是吃罪不起啊。大人,大人!”王丁标在后面追着直喊。
“那好吧,你把徐大人一家都请回来,然后在县衙前院给我和南宫先生找个小屋子,摊上两个床,准备两床被子就成了。”朱文羽一挥手。
“这……。这如何使得?”王丁标迟疑道。
“这有什么使不得?少爷我小时候还睡过大街呢,废什么话?我说使得就使得!快去!”朱文羽心中越厌烦,连连挥手道。
“是,是是,只要大人吩咐,卑职一定做到。只是在前院……这……这要姑娘们如何侍侯啊?”王丁标挨了一顿骂,汗水已是淋淋而下。
“什么姑娘?”朱文羽一时没弄明白。
“哦。”一提到这个那王丁标似乎又得意起来,觉得必定能合钦差大人的心意。“那是下官特意安排的,在本县搜寻的几个绝色女子,服侍大人下榻安寝……”
“王丁标!”朱文羽大怒,声音陡地高了许多。“你个王八蛋把少爷我看成什么人?讨好钦差随便强征民女,祸害百姓,欺凌老人,逼迫下属,你当的什么官?你不怕王法吗?信不信少爷我劈了你?”
“是,是是,小人知罪,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人只是为了让钦差大人少受些严寒之苦,略尽微劳,实是别无他意啊。小人这就去遣散那些女子。这就去,这就去。”王丁标一看急忙拜伏在地,浑身抖。
“好了好了,去吧,就按我说的,把徐大人一家请回来,我和木头……我和南宫先生睡在前院。就这么定了!赶快去把那些民女给我放了,现在就派人送回家,一个一个送到,少一个小心我饶不了你。”
“是,是,下官遵命,下官谨遵钦差大人之命。”
“你回去吧,把刚才那些事办好了。一会让徐大人派人招呼我们就行了。”朱文羽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个王大标,挥挥手。
“是,是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王丁标灰溜溜地往门外而去。
“回来!把燕王的信给我。”朱文羽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