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雄!!──唐延雄!!”唐延楚依旧嘶叫着,声音听起来已慢慢从愤怒变成了绝望。
“风儿,把你父亲扶下台去。”“两步风”唐延雄沉声道。
“父亲──父亲──”唐风闻言跌跌撞撞奔上台去,扑到唐延楚身边,使劲将父亲扶着坐起。
唐延楚两腿膝骨尽碎,痛彻心脾,不过却似浑不在意,最令他绝望的乃是手上经脉被断,被唐风扶起,甩手就是一耳光,谁知经脉新断,手上已是毫无气力,打在唐风脸上只如轻轻一擦,但唐风却是一点也不敢闪避,任父亲打来,只是使劲将父亲横抱而起,跃下台来,脸上依旧泪痕满面,口中不断地叫着“父亲”二字。
“浪里飞鱼”白玉苇见二人下来,忙站了起来,一指椅子:“来,快坐这边。”
唐风看一眼:“多谢。”将父亲放在椅中坐下,忙着撕开里边的衣服,撕成布条,给父亲包扎伤口。
沈园雪略使一眼色,唐疏雨等四个大丫头会意,转身而去。沈园雪慢慢走到唐风和唐延楚跟前:“延楚。”
唐延楚如若未闻,仍是盯着台上,口中只是不住地喃喃低声叫着:“唐延雄!唐延雄!”
那边台上的唐延雄抱拳团团一辑:“各位武林同道,大先生,二先生,舍弟不肖,以至今日众人之下同门相争,让各位见笑了。”说罢又转向陈汉仁:“大先生,虽说唐某和舍弟份属同门,但就天衣盟和我中原武林比武之事,应当算是贵方输了罢?”
“嘿嘿,嘿嘿嘿嘿,好看,好看,非常好看。”陈汉仁坐在椅上一边悠然地鼓掌一边干笑着:“唐堡主,唐门武功果然不凡,同门相争居然也能打到这个份上,不容易,不容易,我陈汉仁恭祝你唐门代代兴旺。这一局自然算是我天衣盟输了,认输,认输,嘿嘿。”“八方湘雨”唐延楚本只是他网罗来的高手,除了一手暗器和精研的毒药,陈汉仁并没有十分看重于他,今日他和唐延雄拼成这样,对陈汉仁来说可谓一点损失没有,于他而言,恨不能两个姓唐的能斗个两败俱伤那自更好,就算是眼下的结果,至少对于唐延雄而言,一来唐门声誉受损,二来唐延雄的心情也必定大受影响,再无战意,否则凭唐延雄的武功,恐怕不在木云谢非之下,比之武当青峰泰山清坤等人更高一层,等若去一劲敌。
陈汉仁一说,天衣盟更是有人附和着笑出来,令唐延雄更是恼怒,只不过心系唐延楚之伤,也确实没有心思再理会,一跃下台,来到唐延楚身边,轻唤道:“八弟,怎么样?”
“唐延雄!唐延雄!”唐延楚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喃喃而语。
“八弟,你这又是何苦?”唐延雄叹道。
“风儿,给你父亲上好药,让疏雨她们抬着,咱们回川中去。”沈园雪心中暗叹一声,出声道。
果然不远处,唐疏雨等四个大丫头已是抬了一个担架过来,那担架以树干树藤织成,树叶犹在,显是唐疏雨四人在这片刻之间入林匆匆制就,以四个大丫头的武功,做个担架自是容易不过之事。
唐风低应一声:“是,门主。”说罢待唐疏雨等将担架放在跟前,搀起唐延楚便要将其扶到担架上去。突地唐延楚似是醒过神来,挣扎道:“不!我不回去!不回去!我不回去!”
“父亲──,我们回去吧。”
“不!不回!我不回去!”唐延楚使劲挣扎。
众人见唐门一介高手落到如此下场,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却也不禁心中不忍。
“父亲。”唐风无奈,伸指一点,点了唐延楚几处穴道。唐延楚顿时动弹不得,无力地被唐风扶着放在担架上躺好,但眼中却是充满了挣扎、不服,甚至还有些恐惧。
“我们走吧。风儿,你照顾好你爹。延雄,你留下陪朱公子,老身先走了。”“飘雪仙子”沈园雪吩咐一句,领先而行。唐疏雨几人忙抬起担架,唐风则紧随在一边照应,朝山脚那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