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显然猜中了儿子的心思,不由脸色一沉大喝了一声。
许长安及时收招,身形轻飘飘退开几步。
宋青书则面如猪肝,胸脯像风箱一般激烈地起伏着,握剑的手指节发白,可见内心里有多么的不甘与愤怒。
张三丰眉头微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不用说他,就连宋远桥等人也早就看出了这场比试所隐藏的真相。
二人看似不相上下,有来有往。
实际上,宋青书早就败了。
如果是生死战,他的身上不知会出现多少伤痕。
在宋远桥等人眼中,宋青书的武当剑法虽然很娴熟,但却显得过于套路化,缺少了一些灵动的变化。
许长安施展的虽然也是武当剑法,但与宋青书一比较,明显多了几分轻灵飘逸,在身法配合方面也强过宋青书。
普通弟子或许看不出来,只以为二人旗鼓相当。
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的法眼?
“阿爹……”
宋青书唤了一声。
宋远桥怒声道:“孽畜,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交待的?”
“我……”
宋青书正要辩解。
这时,张三丰却瞟向许长安,意味深长笑了笑:“有点意思。”
然后背负双手走向后殿方向。
“回头再找你算账。”
宋远桥冲着儿子喝了一句,随之匆匆追着师父的背影而去。
他猜到,师父的心里一定有些不高兴。
果然,一进偏殿,张三丰便转过身来,沉着脸道:“远桥,你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师父,弟子……弟子一直在严加管束。”
凭心而论,宋远桥的确也没有惯着儿子,并非护短之人。
但是,他是武当掌门大弟子,名义上张三丰是掌门,实际上早就放权了,很少过问门派里的事。
所以,平日里主要还是宋远桥在负责打理门派事务。
一边要打理门派事派,一边又不敢放下自身的修炼,毕竟习武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精力去管束儿子。
看着大弟子一副惶恐而又愧疚的模样,张三丰不由叹了一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远桥,为师也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你也知道武当如今的状况。
一个门派的延续是要代代传承的,武当第三代嫡系弟子,目前就只有青书与无忌两个人。
可无忌不能练武,唯一的希望就是青书。
青书天赋不错,但是他的个性太要强了,过刚者易折,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
“弟子明白。”
“可青书不明白,我武当一派,推崇的是道法自然、清静无为、保合太和、天人合一。
这些,青书一定知道,但是,他却不懂其中的道理。
他有三个致命的缺点,好强、耍横、功利,如果再不悬崖勒马,必将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听此话,宋远桥不由一头冷汗,赶紧道:“弟子知错,弟子回去后一定重重敲打,绝不让那孽畜步入歧途。”
张三丰抚须点头:“嗯,如此甚好。罢了,先不说青书,说说许长安,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