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却说随教听丰息之言,连日快马加鞭向聚于兰家的白道众人送来了随蔓清亲笔所书邀众人聚于英山的请帖。白道众人收此邀约颇为惊讶,随教行事向来狠辣无所顾忌,那随教主先是声明兰家遇袭与随教无关,而今更是邀约众人,实在是让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聚于兰家的众人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将目光移向了明月山。明月山是近年崛起的高手,当年华国公主华纯然凤台选婿,公主那考倒天下豪杰的著名两题,令自认为轻功卓绝的明月山羞愧,后来几年闭门不出苦练轻功,大成后又偶遇凤栖梧,得赠玉家绝学。武艺在皇朝武林之中是顶尖的,众人也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然而明月山蹙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脸愤恨的兰家家主兰寒便怒斥道:“这还用问么?定是随教那蛇蝎女人的诡计,在英山设下埋伏,尽除我白道人士。以我看,根本不需与她客套,咱直接杀上她随教总坛便是。”
众人对兰寒的话,同意者有之,不同意者有之。只是见都轻易不肯发言,倒是宁穿云对兰寒一拱手道:“兰伯父,那随教虽然行事狠辣,倒也从来敢作敢当,如今……依穿云看倒不如先去英山看看,也免得事有隐情。再说我们也不是随教想伏击便能伏击的啊。”
明月山心里对宁穿云这番话很是赞同,不过却明白兰寒一定不会买账。这兰家是在兰寒手上兴起,不过兰寒毕竟也老了,早已不如以往。而且各大世家的家主都偏向年轻化,只有兰寒是上一辈的,难免会有些倚老卖老。
果然,兰寒一听宁穿云的话眼神便愈加凌厉地钉在了宁穿云身上,“贤侄这是何意?那随教妖女伤我爱女,更是伤你未婚妻,贤侄却为随教开脱,不怕我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心寒吗?”
宁穿云不卑不亢的回视兰寒,压住心内的怒意道:“穿云并没有为随教开脱的意思,若真是随教伤我未婚妻,穿云必斩其于枪下。但若不是,徒惹黑白两道拼杀,这后果伯父担得起么?”
但见那月白长袍的少年眉目不动的答话,落字铿然,星眉朗目,平稳如初。令兰寒一僵,竟无法反驳。其他人不好插嘴只好默然,明月山正想上前缓和两句,而就在这时,一名守卫大门的家丁直直的摔进了议事厅,霍然的响声令众人起身,眼光的交换间皆有丝警惕。
一道人影缓缓走近,一身白色素纱裙,蒙面的面纱、头上的簪花、衣上的配饰皆是白色。
“随蔓清!”
有人惊呼道,毕竟这江湖全身上下皆是素白且武功如此之高又与兰家有怨的只有随蔓清一人,认出来是很容易的。
来的女子轻笑了一声,沉静的双眸活了起来,似看笑话般的看着众人,声音如婉转黄莺,“各位认错了,小女子随教副教主随婉清,乃随蔓清之妹。”莲步轻移,稍稍走近众人,“今日特来送兰家主下地狱。”
语若呢喃般轻柔,却是字字惊心。“我姐姐下的请帖,小女子想各位也不敢应。倒不必为难白道众英雄呢……本来就是兰家于随教之间的事。若我今日杀了兰寒,相比那兰家小姐也没脸嫁宁家主了吧。”
宁穿云眼眸一寒,手中穿云□□一转,“随副教主此言未免太不将白道放在眼里了。”
随婉清纤手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宁穿云,“宁家主何必如此气愤,我姐姐比那兰家小姐绝色千倍呢。”身形一展,袖内长鞭甩出直奔兰寒面门,边攻边道:“婉清想领教兰家主的月隐掌,兰家主该不会打算和诸位英豪一起欺负婉清这个弱女子吧?”
谁也没料到这女人说动手就动手,兰寒身边的众人也准备动手了,兰寒却被女子的话气个半死,大吼一声:谁也不准插手。飞身便迎上那白衣倩影。
明月山等人皆知兰寒中了激将法,却也不好动手了,难道真的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子?
兰寒急怒之下,本就破绽百出,何况对战的亦是高手,年纪虽轻却下手狠辣,拆了不过五百余招,兰寒已露败象。明月山等人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会因江湖规矩而眼见兰寒身亡。就在几人打算出手时,一根白绫若游龙般横进了正缠斗的两人之中,带着肃然的杀气,一名女子踏空而来,素手一挥,白绫就乖乖飘至其手,一掌震退兰寒后白绫再度出袖,对上随婉清的银鞭,瞬时银鞭断成几截,随婉清接连后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染红了素白的面纱,随婉清愤愤地瞪了几丈开外一脸似笑非笑的女子一眼。
风夕收回白绫,言笑晏晏地看着她,“你是随教的人?”
听到这话,女子挺直背回道:“本姑娘正是随教副教主随婉清。”
风夕闻言状似惊讶地道:“原来姑娘真是随副教主啊。”说完又回头对明月山道:“明家主如何看?明家主久久不曾出手不就是在观察这姑娘的功夫么。”
明月山倒不曾想到自己的意图被不知何时来的风夕看透了,风夕成名多年,但不是江湖人都见过风夕,江湖只传言她“素衣雪月,风华绝世。言行无忌,狂放如风”,如今风夕站在这院中,宽松的素衣,额际的雪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嘴角含着丝笑容,清亮的眸子略略看着他,似在等他的回答。明月山也不禁笑了,“见过风女侠,风女侠猜测得不错,这女子并非随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