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回去,但待一切妥当之后,你需另择明君让我退位。”林羽道。
“好!”宁宣郑重道,似乎对林羽会这样说丝毫也不惊奇。
“何时启程?”林羽问道,既然应允了,便不再拖泥带水。
“即刻启程,不过不是回都城,是去晋安,此刻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你跟锦书先在那边安顿,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去接你们!”宁宣道。
“好。”林羽点头。
“那边都以准备妥当,除了贴身之物都不必带。”宁宣跟林羽谈完便让他们收拾准备离开。
“这便要走了吗?”苏寒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虽然是简陋的农舍,但毕竟住了这么久,还有他的骡子,他样的鸡鸭,实在是舍不得。
“这里我会找人替你照看,尽管放心吧!”宁宣道。
接应的人早已等在外面,马车很大,足够四个人坐的,但为了不引人耳目,外面看起来很是破旧,赶车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此人年轻时曾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强盗,别看他这幅模样,武功却是了得,当年官府为了抓捕他死伤了数十名捕快,不过现在是我的人了,有他一路护送你们,不必担心。”宁宣道。
林羽面无表情,倒是苏寒跟翠儿似乎有些忌惮。
“无须担心,我已做了万全的安排,必会保证你们安全!”宁宣说完竟又向林羽行了个大礼。
林羽没有说话,但表情坚定,也向宁宣回了一个大礼。
几个人上了马车,车夫抽了一下鞭子,车身一阵晃荡便启程了,苏寒忍不住掀开一侧的卷帘望去,宁宣和他的黑衣侍卫依旧并肩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而林家的房舍也越来越远,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羽哥。。。。。”苏寒有些哽咽,突然离家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没事。”林羽握住苏寒的手。
“你信他?”苏寒问道。
“信。”林羽点点头。
林羽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苏寒这才稍稍放心。
宁宣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除了偶尔休息都在日夜兼程的赶路,每过三五日他们就会在宁宣安排好的地方休息一晚,第二日更换衣服,乔装打扮换辆马车再继续上路,而之前的马车则会由别人穿上他们之前的衣服上车,去往另外的地方,这样谨慎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还有多久才能到晋安啊?”苏寒连日行路,被马车颠的浑身都快散架了。
“马上就要到平阳了,估计最多再有五日便到了。”阿全伯说道,云家是大丰第一商号,他早年也曾在外奔走,对大部分地方都是比较了解的。
苏寒掀起帘子向外张望,整日都在车里快闷死了,偶尔能停下休息的时候,也只是在屋里不能出门,苏寒看了一会发现有好多人神情颓败,衣着破烂,有的赶着驴车,有的只是背着包袱艰难的走着,竟像是在迁徙。
“羽哥,你看他们这是怎么了?”苏寒拉拉林羽的衣襟,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林羽看了看,目光就沉了下来,苏寒看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两下,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又转头去询问阿全伯。
“渭河年年春天都会泛滥,要是去年收成不好,这会估计连饭都吃不上了。”阿全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既然年年都会泛滥,那为什么不治理呢?”苏寒说完又想起之前宁宣的话,朝廷都这么混乱更不用说地方政权了,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再看窗外的百姓,无一不是愁云惨淡,这里活不下去了,只能离开,可是离开之后呢,要去往何处,要如何生活,依旧是没有着落。
苏寒默默的放下帘子,去握林羽的手,那双手果然紧紧的握着,这是大丰的百姓,是他的子民,此刻林羽心中该有多难受,自从知道了林羽的身份,苏寒之前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难怪自己看他总是难以跟山野之人联系在一起,当今是印氏王朝,那么林羽本来也应该姓印,会叫什么名字呢,苏寒很是好奇,却什么都没有问,尽管林羽答应宁宣回朝,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对过去不再介怀。
苏寒知道林羽过去的故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互诉心意
四天后的傍晚,苏寒他们终于来到了晋安城的湘水县,湘水县毗邻湘水故而得名,湘水县地方不大,但是难得的安稳,据说县令是当年的榜眼,曾被宁宣的父亲宁相爷看重要留在都城为官,却因出身贫寒深知百姓疾苦而自请到地方为官,宁相因此对他大加赞许。
“感觉上宁相爷和安京候似乎不太像。”苏寒一路上听阿全伯讲了不少都城中的事,有皇族的也有朝廷重臣的还有些云家的事。
“确实,侯爷脾性像长公主殿下多些。”阿全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