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参加圣战,还指挥了圣战。啊,这算是经费,以后日子长着呢,哪能让你一直掏腰包,收下吧!”海达尔再次把钞票递给他。
“这么多?”买买提这次把钱收进口袋,“你呀,有司马义这把铁算盘帮你经营,早晚也跟老头子一样变成大富翁。”
海达尔摇头说:“不,我不会变成富翁的,我跟老头子不一样,司马义嫌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了圣战。”
“是啊,你跟老头子是不一样。他一刻也忘不了他的钱,你呢,连一个家也没有。”买买提越来越感觉自己跟对人了。
海达尔眼了他一眼,半响才说道:“家还是要有的,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件事,我准备成家了。”买买提惊异地说:“哦,好啊,我给你主持婚礼,看上谁家姑娘了?”海达尔咳嗽了一声:“啊,是这样,我想让你做我的岳父。”
“你说什么?”买买提脸色大变:“你、你想要我……你、你看上了我的女儿?”
“是的,你有两个天下最美丽的女儿。”海达尔眼望他处。
“你、你看中了哪一个,热比亚?”买买提停下驴车,海达尔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海达尔露出笑脸说:“师兄,热比亚和古丽仙我都喜欢,她们也喜欢我,我很为难,不想看到她们任何一个伤心。啊,事实上,她们已经是我的人了。”
“蓄生,古丽仙才十七,你怎么下得了手?”买买提扬鞭“啪”地打向海达尔。
海达尔早有准备,灵巧地闪过:“不要这样,师兄,我们注定是一家人,其实,小时候,你一直当我成儿子看待。而我,也把你当作这世上惟一的亲人。这是真主的安排。”
买买提手指海达尔,激愤得差点背过气去。突然,驴车旁的红柳树上,有人纵身跳下,高举手中的坎土曼向他脑袋砸去。海达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下驴车,坎土曼砸到驴背上,毛驴吃痛,向前猛地一窜,海达尔也被掀下地。
“披着人皮的牲口,今天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袭击的人是阿迪力,他再次扬起坎土曼向地上的买买提打去。
“救命!”买买提双手抱头,本能地翻身,坎土曼几次重重打在他后背上,痛得他大叫。阿迪力仍不解恨,坎土曼又起,眼看就要打中他的脑袋,中途被赶来求援的海达尔抓住。
“找死!”海达尔一手抓坎土曼,另一手出拳,打得阿迪力鼻血长流,跟着当胸一脚,将阿迪力踹得倒飞出去,完了举起坎土曼,先是打断阿迪力的手,最后准备了结这个乡下小子。
“慢着!”买买提呲牙咧嘴捂腰站起,大口喘息,“啊哟,放他走,这种人的命,一文不值,我不想惹麻烦。”
海达尔听话地扔掉坎土曼,一脚把趴在地下呻吟的阿迪力踢昏,恭敬地搀扶买买提上驴车。买买提失神地望着前方,嘴唇嚅动良久,像是在说什么。
在巴扎吃了五只原汁原味的维族烤包子,又给白晓莎买了一条维族妇女戴的面纱,马赛还是意犹未尽,穿行在摆满维族工艺品的摊铺前,有点流连忘返。直到程万里来电,他才匆匆忙忙跑出巴扎。
程万里在电话里简单讲了和库县城连续爆炸和市里的尼瓦克宾馆爆炸,后一个消息让马赛提心掉胆,因为,白晓莎是尼瓦克宾馆的常客。
“唉,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马赛一边往派出所走,一边和白晓莎通电话,“和库的事,我们队长刚来电话,真是耸人听闻啊!你,你想马上回乌市,想当逃兵?听我说,恐怖事件是没法躲避的,不然怎么称得上恐怖。别忘了,在乌市我们也差点上了死亡公交车。其实,这事对公安是坏事,对记者却不见得,至少你们有机会记录这段惨重的历史,你们还是见证人呢!留下来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今天可能也要回市里了,到家我马上去找你。拜拜!”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马赛脚步轻快地走进恰克派出所。
亚里睡在多里昆以前的房间里,马赛敲门后,抽了一支烟也没见门开,只好加大力度,又敲了一次,亚里在房里下床的声音惊天动地。
“妈的,睡不到一小时,又有人袭击派出所呀?”亚里开了门,看也不看谁来了,转头往床上钻。
马赛笑道:“派出所是没人袭击,不过和库县城和尼瓦克宾馆倒是给人袭击了,程队长刚才来电话……。”
这时,卢所长跑进门说:“小马,哟,亚里你也醒了,正好,有个小商贩要找多里昆,他被人打了,伤得不轻,好像跟买买提的学生有关,你们……”
刚听马赛的话惊得坐起的亚里粗暴地打断道:“买买提的学生你们镇不是遍地都是吗?先问清楚再说,我和小马现在有事。”他才不把一个乡下所长放在眼里。
“啊,那好,你们先忙。”卢所长尴尬一笑,悻悻退出。
亚里下床把门关上,一脸不高兴地大发牢骚:“我跟你说,派出所的公务我们少插手,流氓地痞,小偷小摸关我们屁事,下边这些老油条欺负老实人,什么案都说可能与地下讲经点有牵连,我们累个半死,他们可以省事去喝酒。妈的,我们又不是来顶替多里昆的,只不过睡他的床而已。”
马赛摇头道:“你说完了吗?”
亚里再次上床,打了一个哈欠:“我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快点!哦,刚才你说有人袭击哪,程头怎么说?奇怪,他怎么给你打电话,不给我打电话?”
“他说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不见你接,才打给我了。”马赛皱起眉头,这次下乡,亚里是负责人。
“我的手机呢?”亚里掀起枕头被窝才找到手机,“啊,没听见响啊,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