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许静姝再也没有练过武。
院里的人刚开始还有些疑惑,可许静姝这些年来就给她们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提起练武一事儿。
许静姝的生活从之前的雷打不动的学武练功,变成了如今的学习琴棋书画,礼仪规矩。
沈清筠刚开始看到许静姝一瞬之间如同换了个人一样还十分担心,可后来发现,她除了不再练功,其他的都一如往常,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只是相比之前,许静姝变的更加温柔沉静,少了份活泼朝气。
随着许之潇的婚期将近,沈清筠忙碌了起来,自然对于许静姝多少有些顾不及了,而要处理事物,往来的人多了,许静姝进出也多不便,便一直待在院里,不怎么出去了。
许静姝过的也自在,每天出了跟夫子学习,就逗逗鹦鹉,喂喂兔子,其他的时间或是在院里秋千上躺着看书,或是自己摆弄摆弄棋谱,倒也怡然自得。
这日,沈清筠拖着一身疲惫来到许静姝院里。
许静姝听丫鬟通报,早早起身在院里候着,见她进门,躬身行礼,“姝儿见过娘亲。”
沈清筠被她弄的一怔,随即将她扶起来,“姝儿,你随娘亲进来。”
“姝儿,可是最近娘亲冷落了你?”沈清筠挥退了下人,有些不安的说。
许静姝摇了摇头,端起茶水,亲手递给沈清筠,“娘亲,您喝口茶水,姝儿看你嘴角都起了皮,特意让秋菊加了些菊花。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沈清筠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这味道道特别,去了菊花特有的清苦,多了丝清甜,可是加了蜜?”
许静姝笑着说,“这娘亲可是猜错了呢,姝儿让冬兰将菊花晾干后,用蜜水将浸了,又晾干,反复试验了三次,才得如此味道。”
“还是你的心思巧。”沈清筠点了点她的鼻子,正色道,“姝儿,可是因为之前的事儿,你……”
“娘亲,您多想了。”许静姝打断她的话,“娘亲,无论何时何地,将来如何,我都是您的女儿,这一点儿永远不会变。姝儿只是觉得,该长大了。”
沈清筠听闻,眼里溢出了泪。
“阿娘,你要相信姝儿。”许静姝忙拿了帕子为她轻轻沾去了眼泪,“阿娘,姝儿也可以保护你们的,而且,你不要将姝儿想的那般柔弱,姝儿从不是个弱女子。”
“只是,阿娘要记住,以后,姝儿只能是个娇柔的弱女子!”许静姝说着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
沈清筠一愣,想起这段日子沈嬷嬷说起的事情,不由问道,“姝儿,你是想?”
许静姝笑着点头,“是的阿娘,姝儿从来都是弱女子,娇柔的闺阁秀女。”
沈清筠也反应过来了,“对,是娘亲糊涂了,我儿病弱,从来娇柔。”
“正是如此。还请娘亲怜惜。”许静姝说着,笑着行了个万福礼。
看她行为举止,任是宫中最苛刻的嬷嬷也挑不出半点儿错处来,不由心疼,“我儿,是沈家亏欠了你。”
“娘亲,切不可再如此说了,享其荣华负其重,从来没有谁亏欠了姝儿。”许静姝笑容恬淡。
享其荣华负其重吗?沈清筠小声呢喃。
“好了,娘亲,咱不说这些,您好容易来看看姝儿,又何苦总说些个惹人眼泪的话呢。”许静姝撒娇的嘟着嘴,“您再这般,姝儿可不理你了。”
“哎,你呀你,要让为娘如何是好。”沈清筠无奈的笑了。
“平常心,笑看人生无常。”许静姝俏皮的一笑。
沈清筠看她这模样也是笑了,“你这孩子,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对了,今日来,是想让你看看你大哥的聘礼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