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触动核心利益时,导致勋贵们被迫和文臣一起弹劾起孙传庭,这种情况下,张先也只能想着借整顿京营安抚一下勋贵头子,将两伙玩意分开。
结果这勋贵头子这么圆滑,想给他个官,结果还没说话,对方就开始装糊涂。
“英国公说笑了,朕看你乃是老当益壮,朕也不瞒你,京营,朕是要整顿的,正是想老卿家助朕一臂之力。”
张维贤一听,当即表情就恐慌起来:“老臣无力,怕是当不起如此重任……还请陛下三思。”
张先语重心长道:“朕相信老爱卿,朕初即位时,魏阉意图谋逆,乃是卿于万臣中挺身而出,助朕御极,朕每每念极此事,内心犹惧,时常想着若不是卿,国将不国啊!”
张维贤赶紧说道:“陛下言重!”
张先道:“所以朕每逢忧心,心头浮念的第一人便是卿。”
张维贤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低头惶恐。
看到这幕,张先有点生气的,妈的,真是油盐不进,真是老油条。
张先沉默了一下,索性再直接一点:“英国公可还曾记起年幼时的少年志气?昔年张辅公何等意气风发?英国公何不重振公府?朕喜欢世泽这个孩子,朕也不瞒你,打算重启武学,正式的建立武学院,世泽入武学院进修,出来后历练一番,建功立业指不定自己便打出一番事业,届时,何愁中山王一门二公之事?”
张维贤听完,沉默了一下,跪倒在地:“陛下隆恩,臣不敢辞,唯万死尔。”
张先松了口气,这老东西总算是松口了,妈的,明明是提他官,结果是要老子费这么大功夫,又是劝,又是用他儿子做文章,搞得好像他不情不愿是老子逼的一样。
真的是老狐狸,这事传出去了,他倒是立于不败之地。
张先笑了笑:“正是要用卿之稳重!不过卿也说的对,卿年事已高,确实不能太过劳累,所以朕以为,卿为京营提督,至于整顿这事,就让这个李邦华帮你,如何?”
“臣求之不得!”
张维贤像是如释重负。
张先从对方表情上看不出喜怒,随后便和张维贤缓缓说出京营整顿计划。
“三大营已经糜烂难治,朕打算另立御营。”
张维贤愣住了,旋即便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此事得徐徐图之。”
“朕知道,朕又没有说马上整,其中要害,朕还是晓得的,何况,有英国公你坐镇。”张先对张维贤笑了笑。
京营牵扯到勋贵、宦官以及豪强,各个盘在京营头上敲骨吸髓,这么多年下来,京营已然成为了他们的盘中餐,像前身崇祯就是想整顿京营,直接安排了李邦华,结果才多久,勋贵直接怂恿兵变逼着下台。
所以这团麻绳想要解开,真得靠张维贤这个勋贵头子镇着,然后结合武学院来徐徐图之。
张维贤愣了下,旋即苦笑一声:“陛下心有成算,还望告知老臣。”
“京营堕落至今,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整顿出来也没有必要,在册十余万,里边可用之兵不知道有多少,卿家多少也应该听闻点风声吧?还是先让李邦华查明出具体问题,待后续武学成立了,再徐徐图之。”
张维贤沉默了一下,点头同意。
“先回吧,好好过个年再说。”
“老臣告退。”
待到张维贤走后,张先原地站了一会儿,不远处的刘侨这才快步过来。
看到他过来,张先问道:“查清楚了吗?”
刘侨赶紧禀报:“查清楚了,据核查,邸报奏疏一事,皆出于周延儒之手,上疏官员多有进入周家串联。”
邸报奏疏,皆因前段时间,张先收到了不同官员的上疏,表示新邸报作用和旧邸报完全不同,应当置于礼部衙门。
因为上疏官员不小,张先警惕起来,便让刘侨查一查,倒是没想到真查出个推手……
周延儒,这可是前期党争好手,没想到倒争到自己头上来了。
张先点点头:“回去吧,好好过个年再说。”
刘侨告退之后,张先才转头对王承恩道:“明日直接传旨,正式免去曹师稷御史职务,加通政司左通政,专理新邸报事务,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王承恩赶紧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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