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无人说话,气氛莫名的诡异起来。
后面还是袁崇焕怒喝一声:“他乃陛下要的人,尔等围在此处作甚?没事干了吗?有鸣金收兵吗!”
余威尚在的袁崇焕还有着不小的威慑力。
顿时喝住了犹如财狼的将领们。
也喝醒了他们,皇上可都看着,这功可不能抢!
众目睽睽下,这功抢了,怕是侯爵是见不到,还得掉脑袋。
众将醒悟后,顿时各种目光看向了曹文诏。
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嫉恨的,也有欣赏的,甚至还有道不清言不明的。
只盯得曹文诏重甲之下的肌肤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众将的注意力才放到了其他投降的建奴骑兵身上。
“这些总不介意给咱们分一分吧?”
当即抽刀出来,对着已经被捆绑的建奴兵砍去。
有人带头,余下将领自然不敢落后,于是注意力便全都放到了砍杀降奴上。
“那些已经投降了!”曹文诏下意识想要阻止。
“投降?他杀我们时,求姥姥都不行,都被杀!他们杀的,我们杀不得吗!”
一句愤怒的话堵了回来。
曹文诏怔了怔。
一旁袁崇焕冷眼旁观,冷声道:“得了便宜你便不要卖乖了!护好这个黄台吉吧,首功是你的,便不要想着霸占其他功劳了。”
说着,直接打马引兵直接去了那些尚在战斗的建奴步兵、建奴重骑兵那边。
黄台吉也是呆若木鸡的看着被砍的旗丁。
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些明军将领竟然是如此行事。
自己……自己竟然就是败在这些东西手上么?
不,不是。
黄台吉深吸口气,自己绝对不是败在这些人手上。
而是败在火器!
败在那位大明皇帝手上。
自己太低估了火器的重要性,没有想过火器有朝一日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夸张的投入战场。
大金的巴图鲁能抵住千刀万剐,却抵不住火炮和那种新式自生火铳的威力。
“走吧。”曹文诏不知道黄台吉在想什么,他也不再去看那些被宰杀的建奴旗丁,只一拉拽,带着黄台吉离开。
“你们杀降,此非大国风范,既然已经降了,那便不再是刀兵相见的敌人……”
黄台吉语气仍旧冷静着对曹文诏发出谴责。
他不痛心于旗丁们因此而死,而是惋惜于自己没有能保住他们。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名头,多少能保住剩下旗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