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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予咽不下这口气,更重要的是,“恃宠而骄”本就是福安公主的性格之一,就算这样做她也不会触发禁忌。
既然不会被罚,也不会触发禁忌,那就没有咽下这口气的道理。
看到大太监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秦之予满意地点点头,指着一旁的小全子说道:“你带本公主进去。”
小全子受宠若惊,连声应是。
进了书房,秦之予看见太子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发现自己的妹妹来了,立马放下笔,面带笑意地迎上去。
“皇妹,你来了。”
“问皇兄的安。”
太子连忙把行礼的秦之予扶起来,说道:“你我兄妹二人,不用这样。”
秦之予任由他把自己扶起来,心里对眼前这位太子重新有了几分打量,她迅速瞥了一眼对方的眼睛,又迅速低下头。
“哎对了,刚才门口吵吵闹闹的,怎么了?”
“啊,皇兄说这个啊,有个不长眼的宫人冲撞了我,我替皇兄管教一下,皇兄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
这太子看着笑嘻嘻的,实则笑意不达眼底,是个妥妥的笑面虎。
更何况,刚才书房门口的那个大太监……
秦之予想到这里,原本心中的热切也冷了下来——都说下人的行为会收到主子的影响:比如喜鹊,因为福安公主需要情报,所以四处结交宫人打听消息;因为福安公主对黛拉公主的态度转变,也不再敌视她。
这个大太监能在自己面前指桑骂槐,怕是太子的心里也不见得多喜爱自己这位妹妹,否则怎么不见那太监当着皇上的面这样。
说到底,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皇兄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你跟我来。”
太子带她来到书案前,将一旁的一幅卷轴铺开——那是一副百蝶穿花图,出自前朝的一位女画家,画上的内容就是江南水乡的湖边春景。
秦之予听说过这幅画,虽然这幅画的题材普通,意境也算不上多好,但是这幅画所用到的颜料极为特殊,能让画面上的蝴蝶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个活物。
因此早年间才被人争相收藏,如今大周的市面上还流传着许多版本的“真迹”。
不过秦之予记得她的师傅说过,这幅画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被烧毁了。
三十多年前。
恰好就是现在“域”里时间线。
也不知道太子手里的这幅画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