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妃一巴掌打在太孙脸上,“三字经都背下来,你是想让所有人看本宫的笑话吗?”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太孙胖嘟嘟的小脸多了五道指痕。
宋氏今天在尚书房丢脸丢大了,哪里肯轻易罢休。抄起家伙就打,“我叫你不好好读书,叫你不用功。”
太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氏还不解气,抡起藤条还要在打。蓦地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藤条,宋氏拽了拽,回头看去,连忙跪地叩首,“儿媳……”
承德帝夺过藤条丢给侍卫,抱起大孙子,“好孩子,跟皇爷爷走。”
陈公公会意,拿着圣旨上前:“太子妃宋氏,不守妇道,淫乱宫闱,欺辱太孙,赐白翎。”
太子得了信儿,忙不迭从书赶了过来,“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你管不好你的东宫,朕替你管。宋氏朕已处置了。即日起,你闭门读书就好。至于辉儿,从今以后,由朕亲自抚育。”
承德帝之前,不计较是看着大孙子的面子,不计较宋氏的种种过分之举。如今,宝贝孙子被欺负,他恨不得将小宋氏凌迟。
见老爹震怒,太子不敢多言,连忙叩首谢恩。
太孙抱着承德帝脖子,哇哇大哭,十来岁的孩子,被虐待太久了,以至于变得有些呆呆傻傻的。
听到不远处宋氏的哭泣,太孙更是害怕。
“辉儿,不哭,皇爷爷带你走。”承德帝心里暗暗庆幸,白以檬离京的前一晚,来皇宫找他聊天。
若非那日,她亲口告诉东宫的情况,老皇帝怕是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竟然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回到宸安宫,承德帝抱着孩子在宫里来回踱步
“皇爷爷,辉儿怕。”
看着宝贝孙子,浑身发抖,老皇帝心疼得不行。哄了好久,太孙才止住了哭泣。
见孩子不哭了,承德帝将其放下了,“以后不必害怕,你是朕的孙儿,是朕亲封的太孙,谁也不必怕知道吗?”
宇文辉点点头,“皇爷爷是大英雄。”
承德帝笑着拍拍孙儿的头,“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英雄?”
“是有个姐姐,告诉孙儿的。”
“什么姐姐?”承德帝第一反应是白以檬。转念一想也不对,以那丫头的脾气,不得直接以暴制暴。
“可是你九姑姑?”
“不是九姑姑。是个过去没见过的姐姐,她前段时间,总来看我的。还给我带点心吃,我想跟她走,她说她没钱,养不起我。”
承德帝明白了,就是白以檬。除了她,哪家大家闺秀整日把钱挂嘴上。
想到前几日,因些小事儿,就把那孩子打了,如今想来还有点后悔,“小陈子,八百里加急,给小猴子送点吃的。战场艰苦,她身子弱扛不住。再去太医院找点人参什么的,一并送去。”
“奴才遵旨。”
……
西川
抵达西川第二天,大军便收失地。这日,也是白以檬入土的第五天。宇文稷抱着花哥发呆。一人一狼从日出坐到日落。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其实这儿也不错,她二哥、三哥都在这儿,他们生前最疼这丫头。”
白以楠本来是劝人,劝着劝着自己却控制不住了。瞧瞧宇文稷,再瞧瞧野狼,抱着狼头掉眼泪。
花哥似乎很嫌弃男人哭鼻子,故意站远些将耳朵用爪子堵住。。
苏北辰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盏长明灯,“我听说,人死七天,是会回来看看的。那丫头性子急,保不齐提前回来呢。点盏灯,怕她找不到咱们。”
花哥似乎听懂了大家的话,对着月亮发出嚎叫,山脚下陆续传回此起彼伏地狼嚎。
两位越将军,端来果盘、点心,也来祭奠白以檬,“王爷,静安郡主是好人,在那边会过的很好的,您节哀。”
宇文稷拿起点心,一时出神。本来是演戏,可不知怎地,泪水模糊了视线。接过点心,忍不住出神。蓦地,不知何时,点心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