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遇戈反问道:&ldo;你以为呢?&rdo;
短暂的沉默以后,明稷脱口而出:&ldo;我就说嘛,您那晚不是跟我睡的嘛!&rdo;
她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好像舒展开来一般,这样一想,姜三宜春殿之后种种奇怪的举动全部有了合理解释,随即,她看殷遇戈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真是好惨一个太子啊,这脑门增光瓦绿啊!
殷遇戈掀开被子站起身,不高兴地说:&ldo;你这是什么眼神?&rdo;
&ldo;您真是……卧薪尝胆!&rdo;
明稷跟在他背后像个小尾巴:&ldo;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帮她好好养着?还是将祸害止在萌芽期?&rdo;
殷遇戈停下脚步回头:&ldo;祸害?&rdo;他以为李明稷这种闺阁女郎都是善良温和,见不得杀生的。
&ldo;不然呢?&rdo;明稷说:&ldo;难道良善就能罔顾王法了吗?&rdo;
姜三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别说肚里的孩子了,整个姜家都要受到牵连,难道为了所谓良善,就可以无视法律吗?
别说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现代她也是做梦啊!
殷遇戈忽然笑了一声,有些意外的愉悦:&ldo;更衣。&rdo;
他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不,应该说李闯这个女儿……比意料之外的还有意思。
&ldo;你笑什么啊?&rdo;明稷莫名其妙,一拍手:&ldo;昨日王宫送来了年宴的冕服,您试试吗?&rdo;
《周礼》规定,太子的冕服有数十种,根据使用的场合不同,绣的吉祥纹路也不一样,地处南方的楚国尚红,年宴用的礼服自然也是热烈的深红色。
男人穿红想想应该是不好看的,但是殷遇戈生得欣长,一拢红衣绣着大片玄色兽纹,一小截雪白锁骨被掩在红衣下,衬着他精致的侧脸还有冷淡的神情,差点叫明稷停了呼吸。
拜托,他要不要生得这么貌美如花啊!
殷遇戈知道自己生得好,不代表他喜欢被肆意打量的目光,眼里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冷:&ldo;再看?&rdo;
明稷咬唇:&ldo;好看也不让人看啊!&rdo;她灵巧纤细的十指一勾一缠,替他系好衣裳的暗带,边问:&ldo;刚才问您的话还没答我呢,姜三怎么办啊?&rdo;
她怕自己打扰了太子的计划,殷遇戈的性子让人看不透,又动不动就发脾气,她这个亲妈都不敢随便在老虎头上拔毛。
殷遇戈从桌上取走扳指:&ldo;无妨,静观其变。&rdo;
明稷给他系上玉带:&ldo;嗯?&rdo;
&ldo;她身后的人想要的,可不止是一个孩子。&rdo;太子的气息就洒在耳畔,明稷浑身一抖,躲开了一步:&ldo;她背后……是宓家的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