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奴婢该死的……奴婢十几年前就该死了……呜呜!&rdo;
明稷闭了闭眼:&ldo;我的心啊,比这手可痛太多了。&rdo;
一半是真痛心,又一半是想从有钱嘴里套出话来,明稷重新坐了回去:&ldo;你若还将我当做旧主,就告诉我,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rdo;
&ldo;您……不问奴婢背后是谁吗?&rdo;有钱含着眼泪问。
明稷嘲讽地笑了一声:&ldo;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rdo;
答案当然是不会的,四有是从小就跟在李明稷身边的得力丫头,不论是原主还是明稷,都自认对她们器重有加,中途被收买的几率极小。
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有钱是从小就被人送到她身边卧底的。
思及此,明稷不禁苦笑,她倒是何德何能,能被人惦记恨上了十几年?
&ldo;他们……将您的行踪卖给了燕太子德,&rdo;有钱小声说:&ldo;太子德同殿下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是个瘾君子,还、还……喜欢玩弄□□……&rdo;
有钱越说越小声,耳房的门突然被狠狠踢开!
&ldo;你说什么?&rdo;门外的赵商臣气冲冲地冲进来,抓住有钱的脖子:&ldo;你再说一遍,燕太子?姬子德那混账!&rdo;
殷遇戈进门晚了一步,神情却比赵商臣还可怕,显然也听到了有钱刚才的交代。
&ldo;殿、殿下……&rdo;有钱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气都喘不上来了:&ldo;奴婢只是奉命而已啊……奉命……&rdo;
&ldo;太子妃待你不好么!&rdo;赵商臣将她狠狠一甩,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去:&ldo;你可知道,若是这消息没有被我截住,你的主子会遇到什么危险!&rdo;
&ldo;你又知不知道?姬子德是个什么荒淫无道的畜生?&rdo;
有钱已经被吓晕了过去,殷遇戈仿佛压抑着什么滔天的愤怒:&ldo;将人带下去!好好审。&rdo;
&ldo;诺,属下遵命!&rdo;墨奴连忙让身边的侍卫上前去把有钱拖出屋子。
明稷气得浑身颤抖,她没见过姬子德,也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她从赵商臣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瘾君子、好玩□□、荒淫无道!
而她曾经最信任的人,把她的行踪交给了这样的人!
赵商臣一脚踢在翻倒的椅子上,气得像要爆炸了一样:&ldo;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人?李夫人到底怎么给你选人的?&rdo;
殷遇戈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意外他的过度关怀。
赵商臣眼中闪动,心虚地避开殷遇戈的眼神,对明稷说:&ldo;这些日子好好呆在府里,不要离他太远。&rdo;
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殷遇戈,想摸摸明稷的头又觉得不合适,到底还是没能伸手,只抛下一句匆匆告辞:&ldo;我军中还有事,便不多留了,告辞!&rdo;
玄鱼立马跟上赵商臣的步子,直到快出了李府,赵商臣才放慢脚步,恶狠狠地说了一句:&ldo;姬子德长出息了啊,主意都敢打到这里来了!&rdo;
玄鱼没说话,赵商臣又说:&ldo;写个折子,关了边关同燕国的所有榷场,两国不再互通商贸。&rdo;
&ldo;殿下!不至于吧?&rdo;玄鱼惊叫,姬子德虽然不着调,可是没必要因此掐断两国经济贸易啊,这不是因小失大吗?
&ldo;你看着,楚国的动作不会比我们慢。&rdo;赵商臣十分了解殷遇戈,楚国制裁燕国的手段只会更毒、更狠,谁让姬子德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了!
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狭窄的耳房里,明稷接过画奴递来的药箱,准备就地给自己包扎一下,殷遇戈看她一脸失落,责备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是没能说出口。
&ldo;没出息,还准备哭一场不成?&rdo;
&ldo;是啊,我是没出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现在才知道!&rdo;明稷没好气地堵了回去,正用清水一点点清洗伤口,那瓷片划出的口子虽然长,但是不深,血洗干净以后就没那么吓人了。
画奴正要把烈酒递过去,被太子接过手,「啵」一声,打开了塞子。
&ldo;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罢了,不值得你伤神。&rdo;殷遇戈用纱布沾了烈酒,轻轻为她清洗伤口,浓郁的酒香瞬间溢满了狭小的屋子。
&ldo;我不是为了她伤神,&rdo;明稷一边忍着疼,一边说:&ldo;只是不明白,到底得罪谁了?&rdo;
她的手疼得直抖,殷遇戈停下冲洗的动作,稍稍擦干,又将白药洒在伤口上:&ldo;姬子德是个畜生,咬谁都不稀奇。&rdo;
&ldo;嘶!&rdo;明稷疼得一缩:&ldo;疼啊!&rdo;
&ldo;知道疼了?&rdo;太子虎着脸,手上动作不自觉地放轻:&ldo;驭下之道并非一两日就能学会,察人之术更不是,你在家中就什么都没学好,被人骗了不是意料之中?&rdo;
&ldo;……&rdo;明稷虽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但是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啊!
难道不是像赵商臣那样,先霸道地表示&lso;小甜甜别怕,我替你收拾了所有坏人&rso;吗?
太子仿佛知晓她在心里偷偷骂着什么,边包扎边训:&ldo;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选何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