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无数个下着雷雨的夜晚,大雨瓢泼,一个个惊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响,冰冷黑暗的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天黑是一个人,天亮也是一个人!
他一开始还会挣扎、还会尖叫、还会反抗,到失望、到绝望都无人救赎,只有无边的黑暗,像一张大嘴,拖着他慢慢行至深渊……
&ldo;别咬啊!&rdo;明稷用力掰他下巴,可还是迟了一步,太子的嘴角慢慢渗出猩红,口腔中炸开的铁锈味拉回了他一些理智。
不行,他不能让自己同她待在一个屋子,非伤到她不可!
&ldo;你去哪啊!&rdo;明稷眼看太子突然起身,外衣都没拿,径直拉开了禅房的门,狂风卷着冰冷的雨一下浇在他身上!
&ldo;别过来!&rdo;男人的声音似是苦苦压抑着什么,吐出一口浊气,缓声道:&ldo;自己睡,别出来。&rdo;
说罢合上门扇,他要自己找个空的禅房呆一个晚上,今晚的症状格外严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快要压不住那种嗜血的感觉了。
想要尝到鲜血的滋味,湿热的,腥甜的,滋味一定很好!
高大的男人一路疾步,几乎可称得上慌不择路,随手推开一个空的禅房,里面涌出来干净的气息,他合上门扇,背倚在门上。
再抬头眼中多了两分暴戾,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倒了面前的桌子!
没有理由,单纯需要发泄而已!
一件件瓷器被摔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压住那滚滚的雷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殷遇戈喘着粗气,右腿一软,一下跌在地上。
&ldo;吱呀&rdo;随手掩上的门被推开,来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惊讶道:&ldo;殿下?&rdo;
宓枫在房间里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寻过来,没想到真的在这间偏僻的禅房里找到了正在摔东西的太子。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忙放下灯笼,试图靠近他。
太多年没见过了,记忆中总是黑着脸的小太子已经长成了男人的样子,还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宓枫掩下心中酸楚,柔声道:&ldo;是不是很难受啊?&rdo;
殷遇戈往后一躲,避开了她的碰触:&ldo;滚!&rdo;
&ldo;我是枫表姐啊!殿下……我是枫儿啊……我回来了。&rdo;宓枫眼泪顿时就滚了出来:&ldo;忘了吗?殿下把枫儿忘记了吗?&rdo;
&ldo;我陪殿下……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啊!&rdo;&ldo;殿下忘记了吗?&rdo;
&ldo;我们小时候,关系曾经很好的……&rdo;宓枫泪流满面,恨不得一头碰在桌脚,若是能回到曾经就好了……若是她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别人就好了,明明小时候,谁都不让靠近的太子,唯独愿意让她待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