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自家驸马肃然起敬了,竖了一个大拇指佩服地说道,“不愧是混前朝的!”这杀人于无形,面前一把火,脚下一把刀,各种阴险狡诈,实在叫公主殿下叹为观止。
“怪不得本宫落你手里了。”阿元觉得自己这么个就知道陷害一下舅舅,欺负一下兄长的单纯的好孩子,被坏阿容给骗了,真是一点儿都不怨。
“我得说多谢夸奖?”阿容沉默了片刻,对上了这熊孩子敬佩的眼。
“你喜欢就好呀。”阿元赔笑。
“我与母亲去信,母亲说要来江南照顾你。”阿容顿了顿,便含笑说道。
城阳伯夫人知道阿元有孕,欢喜的不行,立时传书过来要前来江南,觉得母亲这是看重阿元的缘故,阿容心里欢喜,见媳妇儿心里喜悦却只装模作样地说什么“千里迢迢,多辛苦……”这样儿的话,便忍不住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要不得。”见阿元心虚,低眉顺眼地偷偷覰自己,他想到了书信上旁的话来,微微皱眉,却只低声道,“母亲如今,因你也算是欢喜了。”
“这是怎么说?”阿元心里暗自臭美,却诧异地问道。
“京里有些变故,三婶儿滑了一跤,险些落了胎。”阿容敛目,低声道,“虽尽力抱住了。然却也叫人惊吓的不行,母亲这些天都不大起劲儿,只你的好消息叫她还欢喜些。”
“是阿镜?!”阿元心里咯噔一声。
“三婶儿说,不是。”阿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见阿元冷笑了起来。
“三婶竟还肯为她隐瞒!”阿元冷冷地说道。
三太太胆小懦弱,然而一颗心都在湛家三老爷的身上,就算是阿镜动了手脚,可若是为了不叫丈夫与儿女生出嫌隙来,只怕还是会隐瞒的。
“你放心,她并不是那么傻。”阿容便继续说道,“三婶如今,只躲在屋里静养,因这个,是不见阿镜了的。母亲……”他叹了一声道,“看出来了。”也是因为这个,城阳伯夫人心中抑郁,显然是想到阿镜竟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手,感到不敢相信。
“母亲信上说,她去了一趟恭顺王府,看望了阿镜,顺便瞧着她胎像不好,求了恭顺王妃叫阿镜静养。”阿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瞧着母亲宽和,阿镜从前对她什么样儿,她都能原谅,只这一件,她是不能容忍的。”只怕日后,城阳伯夫人不会再许阿镜回娘家了,想到府中的事端,他便摸了摸阿元的小腹,低声道,“咱们的孩子,也不该见到那样的人。”
哪怕阿镜等三太太把孩子生下来,蹦着高儿地抽三太太大耳瓜子呢,都没有眼下叫人心寒。
阿镜这一次,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叫人失望。
“她也是为了阿岳。”阿元叹气道。
“这难道不是在逼迫五弟?”阿容淡淡地说道,“阿岳因她,在府中竟无立锥之地。”
到底不是快活的事儿,因此阿容只掩下了不说,扶了阿元躺下。
如今熊孩子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越发地圆润了起来,竟有了几分童年时的品格,就叫阿容喜欢极了。
见她这一胎极老实,仿佛也心疼母亲,竟并不折腾人,只是叫她越发地想睡觉,阿容就笑了笑,看着阿元翻过身睡了,这才到了书房,先从书架上摸出了自己的小账本儿来写了今日熊孩子是怎么撩拨他的,这才袖了家书出门,命人传回京中,反身欲走,却隐隐地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却见前方仿佛正有个青年左拥右抱地往别宫里走,这人有些熟悉,叫阿容仔细一看,便微微皱眉。
这青年,正是八公主未来的驸马,那陈家的什么青松公子。
这家伙悄无声息地到了江南,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厮从前打算过阿元,阿容脸上就露出了冷意来。
然那青松公子抬头一看,就见到一秀美飘逸的青年立在宫门口,回头看来,一怔后,含笑而来,放开了身边的两个看着阿容吃吃笑的美人儿,俯身一礼道,“姐夫。”
阿容只觉得满鼻子都是恶心的胭脂味儿,皱眉退后。
“难道,这也是一位驸马爷?”其中一个,便点了青松公子陈五的额头一记,媚眼儿乱飞,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驸马,您这大老远的从京里带了咱们姐妹们出来,只嘴上说的好听,好处都不见,如今见了姐夫,就乖巧上,”她转头看着阿容秀美的脸,目中露出了惊艳的神采来,只掩嘴娇笑道,“见了这位驸马,也不旺咱们姐妹来这江南走一遭儿了。”说完,便软软地向着阿容的方向倒去。
“您的风姿,咱们愿意好好儿服侍您。”另一个也娇笑起来。
阿容目中一冷,正要抓腰间的佩剑,却见斜刺里冲出了一个宫女来,一个耳光就抽飞了那往阿容身上倒的女子,跟护城门似的护在了诧异的阿容的面前,又一口唾在了那捂着脸看过来的女子的脸上,大声骂道,“宫中清肃之地,怎容你们这样的娼妇作祟,简直是不将咱们别宫放在眼里,就这个,就该治你们的死罪!”正是闻讯而来的含袖,见果然有京中陈嬷嬷口中倒贴的贱人,这宫女也是挽着袖子往后头唤道,“还不将这几个来历不明的捆了!没准儿这就是刺客!”
这一含糊,连青松公子都含糊了进去。
“你大胆!”见一个宫女竟敢这样猖狂,陈五也恼怒了起来,怒声道,“你竟敢冲撞主子!”
“哪门子的主子!”含袖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掐腰笑道,“我主子,可是秦国公主!公子,你算哪门子的主子?往脸上贴金呢!”说完,别宫的四处,大家都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