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在窗下无意听到父母的吵架,母亲声嘶力竭的大喊,“我真的崩溃了!又要顾及家庭又要忙活生意!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到底能为我们这个家做些什么?就知道组局打牌吗?”
父亲喋喋不休的解释母亲一句也听不进去,最后心如死灰,“把时彦送回去吧,我真的没精力兼顾两个孩子……”
“不行!孩子都养这么大了才往回送,乡里乡亲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有什么可丢人的?那张娟她们家地刚占,分了五套房子,还能连自己的儿子都养不起?”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告诉你送养这个事儿现在可是犯法的,你别瞎折腾,最多我答应你以后不打牌了……”
……
那一年,小小的他知道了两件事。
一、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亲生母亲叫张娟,养不起他送养给了自己现在的父母。
二、他的母亲也许并没有那么的爱他。
在他极度敏感脆弱的那段时期,是阿姐,总是小大人般同他讲,“我们时彦长得这么好看谁会不喜欢呀?”
“别担心,以后姐姐出息了养你一辈子!”
……
渐渐的,他学会了如何乖巧的讨母亲欢心,如何让家庭更加和睦,直到14岁时父母出了意外双双离世。
阿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阿姐喜欢看他笑,他就会一直练习,练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可是很快,她有了男朋友,不会像以前一样时时关注他、关心他了。
那些藏在黑暗中的魔鬼又悄然黏住了他,它们说,“你的皮囊即使再美好也抵不住内心的阴暗、自私。敞开心扉吧,做最真实的自己有什么不好呢?”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起初看着她生涩的演戏,只觉好笑,接触时间长了又觉得也还挺可爱的,娇娇软软的还很好欺负,他无法控制住内心疯狂滋长的欲望,为什么不留一个人在身边呢?
“说你是真的喜欢我。”
“说你不会离开我。”
尽管她的答案每次都让人很满意,可他知道,她是个小骗子。
不过只要能一直陪着他、看着他、喜欢他,他不在乎。
时至今日,原来她的在乎、陪伴、柔情、眼泪,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到最后只剩下一句,“你生气了吗?对不起,下次一定陪你。”
所以,他生气了连安慰都是需要排队的那个人?
是这样吗?
少年双手支着洗手台压抑不住的笑出声来,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原本在客厅里写论文的江清雪迟疑的直起身体,走过去轻敲卫生间的门,“时彦?你……没事吗?”
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没事阿姐,哈哈…这个视频太搞笑了。”
江清雪素眉一点点的蹙紧,不对,弟弟的状态绝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