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米丘哆嗦着辗转反侧,直至天明。yuedudi
翌日大早,米丘顶着鸡窝头,带着两大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脸色尴尬,显然昨晚发生的事还没能放开。
莫廉岑正端坐在沙发上老僧入定,手边的烟灰缸里堆着半缸烟蒂。指间还夹着一支烟,却是松松地搭着,似乎忘了点火。他本没有烟瘾,更从不在房间里抽烟,昨晚却是破了例,行动根本不受控制。
“嗨——早上——”
米丘的“好”字憋在了喉咙口,因为莫廉岑顿然惊醒,一瞬间便将锐利的目光向她射来,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米丘几乎怀疑他一夜未睡,时刻准备着,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米丘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的布料,她身上穿的正是那件昨晚被她自行取占的莫廉岑的浴袍。
莫廉岑的瞳孔愈发深邃,眼中似乎有火苗跃跃欲出。
米丘很有自知之明,出于本能的清楚那火苗绝不是□,却有着更为强大的毁灭力。
“脱了!”
米丘甩着红发,拽紧衣领,宁死不从。
莫廉岑随手从沙发旁一捞,将一堆布料揉成一团扔给她,正是米丘自己的衣服。
“嘁,臭脸!”米丘抱了衣服蹬脚就走。
不多一会儿,一堆同样揉成一团的布料朝莫廉岑劈头盖脸地扔来,正是米丘换下来的浴衣。莫廉岑措不及防,被盖了个正着,棉料上犹有陌生的体温存留。
莫廉岑火大地将浴衣拽下,用力一摔,好巧不巧,正好将茶几上的烟灰缸一并摔飞。
满地烟灰散布,莫廉岑竟是愣在了那儿。这几个小时中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超越了他的极限,那一地狼藉,该怎么处理……一时之间,他头脑百年不遇地真空了。
“喂喂喂,你疯啦!”米丘听到动静急匆匆地从洗手间跑出来,洗脸洗到一半,手里还捏着毛巾(唯一的一块,显然专属某人)。
“哎哟,你别踩啊!”米丘一喊,为时已晚。莫廉岑见她冲来,便下意识地一退,脚后跟早已进了烟灰和玻璃渣子的混合物中。
“别动,别动!就那么站着!”米丘喝令道,顺手便挥出毛巾,蹲地上开始紧急处理起来,整个套路一气呵成。
莫廉岑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毛巾与污糟的地板亲密接触,这是怎样的视觉强暴?好吧,他承认,他被打败了!甩手拉开了落地长窗,大步跨了出去,身后传来米丘的尖叫——
“你大爷的!我叫你别动!喂,你——嘶,我x!”
米丘激愤间惊觉指尖一疼,里面嵌入了不小一块玻璃渣子。
……
当米丘收拾完了莫宅的一切,再次踏入玛丽医院的住院部,已接近中午。忙了一上午,别说昨晚梦想的豆浆生煎蛋饼油条,连水都没有喝一口。饿得两眼昏花,却压根没有胃口,鼻尖依旧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儿。
那个男人见她手破了以后,还算有良心。给了她块邦迪后,便自己动手收拾了起来。
米丘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自己闲在一旁看别人忙活的事儿,她还做不出来。因此草草处理了伤口便也开始帮忙。谁知这一帮,就是没完没了……
米丘不得不感叹,她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jp的平方。洁癖中的极品!
“嗨——丘丘!”柯霖似乎是候在大堂似的,大老远看见米丘走来,就挥手招呼,惹来一片斑斓的眼光。
待走近了,“哟,今天怎么这状态啊?老莫昨晚把你怎么了?”柯霖说得顺口,却还真没别的意思,莫廉岑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
可米丘听着刺耳,照例不留情地剐了他一眼,甩开了他试图揽上自己狼爪。
柯霖摊手,大喊无辜。很快,柯霖便注意到了米丘的手,硬要先拉她去门诊处重新包扎,嘴里一个劲儿地骂着老莫混帐。米丘简直要怀疑他和莫廉岑这般熟识到底是朋友还是仇敌。
不过这声声骂倒是让她听得心里很是畅快,不由得对柯霖和颜悦色起来。
柯霖乐了,“现在看出还是我好吧,昨儿个就该让我把你送回家,说不定一切就都没事了。”
米丘闻言,脸色随之一黯。
柯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火灾显然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话题,连忙道歉耍赖安慰连波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