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有些郁郁,连表面上看最理智的男人都这般误解,那车队里的其他人还能作它想?此行之后,她米丘的清白名声便如这滚滚长江东逝水,奔流到海不复回。(友情提示:混搭歪诗,请勿引用。)略作宽慰的是,这群人长年扎堆美国,难得回来一次,米丘若要留得清白在,就只能盼着他们此去别回了。
行不多时,米丘的电话就响开了。吴昇轻笑道:“柯霖这小子还真是半分钟都忍不住不惦记啊。从我六岁认识五岁的他以后,还是第一回见他这么紧张一个人。”
米丘默默地掏出手机,心里感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很涵养内秀的“无声”,原来也可以鸡婆得让人无语。
见到屏幕显示,米丘的心跳漏了一拍——“有来电,bt”!
“在哪儿呢?我八点半打回家已经没人了,你大清早就出的门?”
米丘满头黑线,不就暂时借他房子住住么,怎么还需要向他朝请示晚汇报?这男人上辈子估计是当牢头的。
她哪里知道莫廉岑自从昨晚遥控安排她回家后,就一直心头烦忧,后半夜基本处于失眠状态。好不容易熬到早晨估摸她醒了,给她打电话,谁知人又不在家了。
“你又和柯霖在一起?”莫廉岑的语气似有不悦。
“没啊。”米丘答道,心虚地想,他若早一刻钟打来,那就是另一个答案了。不过很快她便醒悟到自己的心虚很莫名其妙,当然莫廉岑的不悦就更不可理喻。
“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吗?不会大早晨打电话来就问这个吧?”
莫廉岑不言,米丘便当他默认了。她心里一阵窝囊,连同吴昇带给她的郁闷一起爆发了出来。
“我说,你是我的谁啊?我和张三还是和李四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继续沉默,半晌后,方听莫廉岑冷冷说道:“你的事自然与我无关。我只是希望柯霖少和某些毫不相干的人处在一块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莫廉岑,你不是gay吧?”米丘还在冲着电话讲,却只得到嘟嘟嘟的回应。
米丘摔了手机,心里愈发委屈。在别人眼里,自己好歹还算是柯霖的甜蜜伴侣,在莫廉岑口中,自己就一下子越级成为勾引柯霖的无良俗女。她这都招谁惹谁了,干嘛没来由附她一身臊气!
挂下电话,莫廉岑就后悔了。他其实只是听不得她那无所谓的嚣张语气,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一时心里上火便口不择言,这样的失控在于他,其实是很罕见的事。
他想要回个电话解释解释,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后来更认定了他开始就不该拨第一个电话。他与米丘从来就没在同一条等高线上正常交流过,找她,关心她,他真是吃饱了撑的!
没多久,倒是米丘给他拨了过来。
没有当面见到那个人,在电话里,米丘总是能底气足些。“莫廉岑,你得给我道歉。”
莫廉岑继续沉默,记忆里道歉的造句格式,对于他来说早已生疏得无法使用。
“莫总,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你周围的那群人都特高贵、特纯净,都是和氏璧投胎啊。而别人就全是那煤灰土渣子,硬要乘着顺风往你们身上沾。
囡囡不幸撞上了你的好侄儿莫小天,就只能乖乖等着听你裁决,放弃孩子放弃情感,因为当初是自找的!我来照顾囡囡的第一天,连柯霖是扁是方都不知道,你就两眼死盯着我,好似我早对你的好兄弟谋划好了不良企图。
在你眼中,你们就是那鲜花,而我们就是那牛粪吧。我告诉你,你看不惯鲜花插在牛粪上,那也是鲜花它自己爱臭没犹豫,人家牛粪自己也有型有营养,不是每一坨都爱被花插的,也要挑挑那花的品相,看配不配!
我还告诉你,我现在正在去往浙北的路上呢,你别再用什么让小天好好思考这样的话来拦我,等他思考完,一尸两命都入殓了。当不当爹早点给句话,没有他,我和囡囡一起把孩子抚养大!不用你们莫家操这份心!”
这回米丘率先关了机,发泄完一通后,心里顿时比毛坯房还宽敞明亮,只是还剩了些萧索,留了些空落,不知如何将它们排解。
半晌后,她才惊骇地意识到,自己此次爆发的地点竟然是别人的车里!她偷偷地瞥向后视镜,却发觉吴昇的目光也在镜中,正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自己。
“不好意思啊,我影响你开车了吧。”
“还好。小米妹子,说不好意思应该是我,之前冒昧了。”
“额?”米丘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对她和柯霖关系的误解,“哦。没事。”米丘觉得很没意思,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她认为此刻无论自己对别人怎么表态,对于不在现场的柯霖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不过我还想再冒昧地问一句,柯霖他,有可能成为那朵品相般配的鲜花吗?”
米丘简直要被这个长舌又长耳的男人给逼疯了。“吴昇哥哥,由于牛粪的组成分析鉴定结果是可能随着环境的变化,时间的延长而不断改变的,因此当下,我无法立刻给你一个明确的终端报告!”
“呵呵,我原本还以为柯霖这小子终于老树逢春了,结果春天的脚步还远着呢。不过小米妹子不简单啊,能把莫廉岑直接说闷包了。他可是在高中的时候就获得过世界英语演讲比赛的季军啊。”
“他?不是吧!”米丘一脸不信,那个男人每回合的对话,发言量不超过五句,每句不超过十个字。要让他演讲,估计那评委听完都该投胎转世了。
“你也认识他?”米丘随口一问。
吴昇摇摇头,“以前有个人总在我面前说起他。”
“柯霖吗?”
吴昇又摇头,“是他的太太。”说完,他忽然突兀地问米丘:“你觉得我跟他有相似之处吗?”
米丘没有听到他的补充问题,满脑子都徘徊着四个字——“他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