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绝对不再心软,非要好好教训她!他在心中发誓。
“对不起!”
裴滐的妻子夏净莲也好尴尬,忙着低头道歉,虽然她的儿子也是受害者……
她怜悯的看着念慈四岁的弟弟,脸上涂满油彩,正一脸天真地朝她嘻嘻笑。
“别这么说,他们好可爱呢!”
女人们纷纷围善自己的孩子,啧啧赞赏着裴念慈的美术天赋,直嚷着要拍照留念。
男人们则因爱子心切,大都和裴滐一样气红了脸。
“那个小捣蛋躲到哪里去了?”
他们左顾右盼,四处寻找裴念慈的踪影,准备逮到她之后,也在她脸上好好画几只忍者龟。
此时,裴念慈早已绕过屋角,准备越过绿草广食的庭院,走向种植在围墙边的白桦树林。
途中,遇到刚从屋里拿啤酒出来的屋主,她还抿起红润的小嘴,露出乖巧可爱的微笑。
“梵叔叔,谢谢你送我的油彩,我很喜欢呢!”
“喜欢就好,如果下次还有新奇好玩的东西,梵叔叔再送给你。”梵天易朝她笑了笑,拎着两打啤酒走向乱成一团的人群。
裴念慈在他背后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猜测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破她画成印地安小土著吧?
她倏然停止笑容,因为她看见父亲和几位“受害者家属”远远走来,赶紧转身跑进树林,打算暂时进去避避风头。
老爸八成气疯了,她得等地气消了点再出去,否则这次他一定没那么好说话,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屁股疼得几天都不能好好的坐。
她穿梭在树影稀疏的白桦树林里,眯眼仰望映照在林子里的暖暖阳光,耳边聆听着悦耳动人的鸟呜声。
她不知不觉走到围墙边,灰白相间的围墙其实不高,因此只要稍微路高脚尖,就可以看见远处重峦叠翠的绿色山头。
突兀地,她感受到一这大咧咧的目光,从某个不明的方向投射过来。
她转动头颅,四下寻找了几秒钟,最后在围墙外头的小山坡上,看见那道高挑瘦长的人影。
她往上一跃,双手紧抓着围墙,狐疑地打量那道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的人影。
片刻后,裴念慈恍然大悟地朝他大喊:“喂!我见过你喔!”
他们虽然隔着一道围墙,但相距不到一百公尺,只要稍微加大音量,就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那男人——
不!他或许还不能称为男人,因为他看起来相当年轻。
那少男有副俊美的东方面孔,却有双深邃的蓝色眼珠,玻璃般剔透的双剩,宛如晴空下爱琴海的湛蓝,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少男冷然望着她,不发一语。
“两年前我妈妈从纽约艺术学院毕业的时候,我在她的毕业典礼上见过你,对不对?”
当时她本来想追过去,但被爸爸逮了回去。
“那又如何?”
少男总算开口,但语气一如他的表情——冷冷的。
“你认得我吗?否则为何你老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纽约时是这样,在台湾也是这样!”
“我认得你吗?”蓝眸少男讽刺地冷笑。“裴念慈,今年十岁,目前正在念长岛私立贵族小学,喜欢画图,擅长的乐器是钢琴和小提琴。父亲裴滐是纽约最大的服装公司——丹尔顿公司的总裁;母亲叫做夏净莲,目前正在纽约艺术学院教授舞蹈,你还有一个弟弟,名叫裴诺恩,今年四岁。你们目前住在纽约的长岛——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如果你有兴趣听,我还可以一项项详述。”
“你……”
裴念慈实在不得不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可以说是素昧平生,但他却知道她所有的一切,而她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不必惊讶,我会来见你,自然经过一番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