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月兀自晕眩了好一会,才在可人的安抚下,慢慢回过神来。
“第三件事,噢,是了,还有第三件事没说。这第三件事,我不太好意思开口直说。”
对水映月来说,既然自己杜撰的第二件事就已经让木铜王子回心转意,那第三件事自然就可以省下不表。
若是这个时候还对深受打击的木铜王子不留余地,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水映月想要见好就收,却不知怎么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木铜王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既然是成师傅交代妳的,就应该都让我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
水映月只能支支唔唔的说道:“…反正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你应该知道成师傅对你的期待,多半就是那个意思,我也不好多做揣摩…”
“没关系,成师傅让妳说什么,妳就说什么,一切都不用避讳。”木铜王子口气和善的说着。
“成师傅说了,一个有勇气的人,必须要能面对自己的错误,面对自己的丑陋,而不是透过张牙舞爪的盛气凌人,借以逃避自己的过错,一旦如此,那就是懦夫…,是不敢面对…”
水映月越说越小声,她知道说到这里,已经足足有余了,再多说点什么,不过是画蛇添足,接下来只要沉默就可以了。
“成师傅说的是,从小他就看出我的懦弱,都几十年了,我就是勇敢不起来,但凡我稍微勇敢一点,就不会…”
这时外头的卫兵匆匆赶来,急忙说道:“启禀少主,刚刚军师带人直闯天牢,抢走了…,抢走了…”
木铜王子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那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军师带人到天牢里抢走了今天捉到的那个犯人,秋原小王子现在正带着人追了过去。”
木铜王子既怒且急的问道:“军师为什么要带走洛小园?他把洛小园带哪去了?你们怎么就让他把人给带走了?”
那卫兵见木铜王子如此盛怒,害怕的说道:“属下不知道,我们也是去到天牢传令,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木铜王子心知一定是刚刚水映月的那几句话,彻底说中了阔别也的心病,再加上自己当下就让阔别也离开议事厅,这摆明了是没将他当做自己人,这可是数十年来的头一回,阔别也一定是感到气氛不对了。
对阔别也来说,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能在五兽国呼风唤雨,倚仗的就是木铜王子对他的完全信任。
这种毫无底线的信任,更是助长了阔别也的嚣张跋扈,因而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一旦阔别也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木铜王子的信任,他当然别无选择必须先下手为强。
问题是阔别也带走洛小园能做什么?他跟洛小园之间向来没什么渊源,就算他救出洛小园,难道洛小园就会因此对他知恩图报?反过来帮阔别也去对付自己?
不,阔别也不是个莽撞的人,他的城府极深,行事向来谨慎缜密,他带走洛小园,一定是有他别的的算计。
这时木铜王子又对外头大声喊道:“古鲁卡呢?快把古鲁卡叫过来!”
水映月急忙问道:“怎么了?小园哥哥怎么了?是刚刚那个白头发军师将小园哥哥给带走的吗?他带走小园哥哥要做什么?会杀了他吗?”
木铜王子安抚着水映月说道:“小月,妳别担心,他带着小园跑不了多快的,我马上就让古鲁卡去追他,妳放心。”
这时候古鲁卡已快步来到议事厅,木铜王子立即对他说道:“除了王府亲兵,所有人立刻全数出动,去将阔别也给我捉拿回来。
记得,千万小心洛小园的安危,必要的时候,宁愿杀了阔别也,不能让洛小园有半点损伤。”
古鲁卡被木铜王子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住,一个是数十年极度信任的心腹宠臣,一个是刚刚还你死我活的死敌,怎么一转眼两人的角色便倒转过来了?
古鲁卡迟疑的问道:“那洛小园本就有伤在身,怎么可能…”
木铜王子经古鲁卡这一提醒,立刻说道:“还有,一见到洛小园,立刻将他身上的蝴蝶刑枷取下,马上派庞太医去为他医治,不得有半点延误,快!”
水映月不知道什么是蝴蝶刑枷,但是她听得出来洛小园此刻正受着重伤,因此急着问道:“小园哥哥怎么了?他受了什么伤?什么又是蝴蝶刑枷?”
木铜王子难以启齿的说道:“他是受了点伤,中了几箭,不过那都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