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欢英语,我喜欢画画,好希望这次的美术比赛我可以获奖,告诉妈妈我很擅长。”
“擅长”的“擅”字陶淼淼不会写,是用拼音代替的,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哭脸。
戴易问:“你对她有印象吗?”
“有的,她画得很好,上次去天文馆,她画了在银河系里的赛车,很漂亮,也很有想象力。”岑遥说。
她把本子合上,放在手边,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戴老师,我下午去找淼淼聊聊。”
戴易说没关系,又说:“是我该谢谢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以后,岑遥特地问了一下张老师,学校里的美术比赛要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
“应该快了,好像市里也要办一个类似的评选,领导说争取之后把咱们校内的优秀作品再送到全市去参加评比。”张老师说。
岑遥说这样,坐到办公桌前,把陶淼淼的本子放下,用手支着下巴出了会儿神。
窗边的那棵悬铃木已经落叶落得很萧疏,将淡蓝色的天空切割成细碎的小块,外面的风声很大,听起来有些冷。
明明应该趴在桌上午休的,岑遥却因为陶淼淼写在草稿本上
的两句话,从记忆深处浮起了散碎的旧时心绪。
也许每一个人在小时候都有过这样的时刻,先发现自己的兴趣爱好,然后有了梦想,接着就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不过有的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有的人能克服,有的人就停在那里了。
她是后者,不特别的大多数、写不成故事的普通人。
这样的时刻会很想跟人说说话,于是她拿起手机,给桑默发了消息。
岑遥:“今天看到了学生写在本子上的小心事。”
岑遥:“想起以前的我了。”
本来没期待他能立刻回复,但过了过了几分钟,他的消息就出现在了聊天界面上。
桑默:“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
岑遥微微赧然:“说了你别笑话我哦,我小时候想当大画家。”
作品会被放在很好的博物馆里,名垂青史的那种。
桑默好像并不觉得她在异想天开,也不认为当大画家是种天方夜谭,而是温和地问她,那为什么没有当。
岑遥:“因为没天赋吧,还有好多别的原因。”
岑遥:“不过像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岑遥:“我高中的时候看那些大画家的传记,他们好像都过得很痛苦。”
桑默便跟她讨论:“什么样算过得痛苦?”
岑遥思索了一下:“受挫,被人打击,为情所困之类的……不过这么说的话,我也都经历过。”
她也被打击过,被说过资质平平,只谈一次恋爱,还被劈腿了。
手机那端,桑默仿佛对她的最后一项经历格外感兴趣:“为情所困?”
桑默:“怎么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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